有唐以来,胡人皆以入唐改籍为荣,如哥舒翰这样父为突厥母为于阗胡的唐官二代更是以唐人自居,高汉当面讥讽可是揭了他的处短,不禁让他暴跳如雷。
但怒则怒矣,最先倒霉的却是骨咄支。
只见哥舒翰暴吼一声,长展臂、猛抖手,呼地一下便把骨咄支当作沙包一样朝高汉丢将过来。同时,他人也如野牛一般冲向高汉。
高汉略一错身让过骨咄支的身体,长臂轻划勾住后腰接住骨咄支,目光扫过就见骨咄支眉眼乌青便知他刚才在哥舒翰手底下吃了亏。
“敢打我的人,好胆!”
正巧哥舒翰已冲至向前,钵大的拳头挂着风直奔面门。高汉急抬左手合掌一送,拳掌相交只听彭地一声闷响,哥舒翰前冲之势骤止,高汉的身体也为之一晃。
“好气力。”高汉站在原地暗赞道,“遍观安西,此獠之力恐怕只有李嗣业那厮可堪匹敌。”
哥舒翰虽未尽全力,但也只留了三分余劲,谁想竟被高汉随意挡下了,此时却比高汉更为惊讶,不由得收回拳头退回三步凝神而视。
“你就是高汉?”
“正是高某。”
“倒有几分武功,难怪如此猖狂。”
“一般一般天下第三,跟你比猖狂自愧不如。”
哥舒翰强按怒火冷冷地喝到:“黄口小儿休逞口舌之利,念你年少我不与你计较,还不速速让骨咄支归去。”
“给个理由。”
“我离开龟兹时便听说朱邪辅国就要死了,沙陀汗位之争日显。lt;gt;此番我能与骨咄支在此相遇当是他的运数,可这混帐小子却说须经你许可方肯离开。”
“哦?”
高汉回头看了一眼骨咄支,骨咄支沮丧地点了点头,证明此言非虚。也正因如此,不知天狼军军纪森严的哥舒翰才在营门揍了他一顿。
事关一族兴衰可不是小事,高汉当即命令到:“骨咄支听令:即刻带齐本部人马,并择备乘大宛良驹星夜返归沙陀,另有需要可随时通报于我。”
“诺!”
骨咄支深知高汉此令的含意,尽管不舍却不得不依命行事,只片刻功夫便准备完毕,与高汉等作别后东向疾驰而去。
“啧啧,这混小子听你话更甚于我,真是怪事。”骨咄支走后哥舒翰颇带醋意地叹到。
“人不乍地咬眼皮嗑倒不少。”高汉先送他一个卫生球,又给了个后脑勺,然后撇下他施然离去。
“何意?”高汉说的前世东舒翰给弄糊涂了,咂巴咂嘴总觉得不是味儿,“唉,休走!”
高汉转回身冷笑道:“你个报丧的已经把话带到了还要怎样?”
“呃……”哥舒翰不禁气结,指着高汉直哆嗦。
高汉向营门外作了个逐客的手势,“好走,不送。”
“唉呀呀,气煞我也!”哥舒翰到哪都是横着走的主儿,何曾受过这等鸟气,当下便跳将起来兜头便打。
与高汉相比,哥舒翰的功夫都是野路子,有如市井泼皮打架一般,但战斗意识相当不错,每每攻手都是高汉必救之处,在高汉有意放水之下却也打了十数回合。
高汉一面招架一面观察,同时嘴上也不饶人,“这拳偏了,这脚真臭!空有蛮力,不知变通,这么大岁数算是白活。lt;gt;这要在我手下允其量只能当一个伙夫,要是到战场上就是挨砍的橛子……”
尽管听不太懂,但哥舒翰也知道高汉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尤其是高汉提了他年高无为,又戳到了他的隐痛。
“哇呀呀……呃……”
高汉滔滔不绝的话扰得哥舒翰心烦意乱,一时气血上涌竟两眼一翻当即栽倒在地。
“你看,我还没说什么,气性咋就这么大呢?”
高汉被他吓了一跳,及时收手一把拽住他的后领,让他不至头脸着地。
“放开我家郎君!”
哥舒晕厥营门处忽然大乱,一个十几岁的黝黑少年撞开营门守卫急奔这边。
“左车勿惊,有高帅在可保你家郎君无事。”
尉迟胜挺身拦下少年,可那少年随手捡起一根木棒抡起就打,尉迟胜不敢挡,只得急闪避过。左车不停,怪叫着继续冲向高汉。
此时高汉已经查验完毕,哥舒翰这厮啥事没有,不过是因为打不过高汉落不下面子扑倒装死而已。
“耍无赖耍到我头上了!”
高汉好笑地把哥舒翰扔到地上不再理会,抬头望去,“左车?”
“小爷便是!”那左车与他主人一个脾气,不分青红皂白儿臂粗的木棒直向高汉头顶招呼。
“呜——”木棒挂风而落,高汉暗运丹田气抬手便挡,只听喀嚓一声木棒应声而断,左车收势不及一头撞到高汉怀里。lt;gt;
“给我躺下吧。”
高汉手刀轻落,一掌击在左车后颈,把他砍晕,与他家主人正好躺成一对。
主仆二人皆被放倒,跟随哥舒翰来的胡人都炸了,群情激愤势要冲营。
“都给我绑了!”
轰,数百天狼军同时张弓引箭对向胡人,迫于箭锋威慑,数十胡人未战先怯,被维京人嘻嘻哈哈一顿大棒全部撂倒,武器什么的全部收走。
高汉下令突然,维京人下手也太快,等尉迟胜缓过神来时这场不对称的战斗已经结束,只好惴惴不安地向高汉询问:“高帅,将要如何处置?”
“不处置,都堆到一起好生看管便可。”高汉笑道,“哥舒翰不是好强出头么?一会儿把他堆到最上面,让他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