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阳苴咩城星军自然不能跟着高汉一起进城,白崖的南诏官员早就高汉一行汇报给了王庭,到这里以后星军被安置在了城外的军营。高汉只带着杨敬、卓不二参加婚礼。
三个多月过去了,烽火散尽,新生的南诏政权迸发了强大的生命力,阳苴咩城内一派欣欣向荣,加上连番大婚,街坊、行人皆带喜气。
高汉一边观景一边啧啧称叹,“原生态啊,这都是原生态的民族风情啊。”
杨敬不明白啥叫原生态,偎在高汉身边轻声问道:“老公,咱们什么时候成婚呐?”
“呃……”杨敬不提则罢,一提高汉的好心情瞬间消失,不是不愿,是不知道家里那两位姑奶奶会如何看待杨敬这个名符其实的小三儿,“那人啥,其实我还没长成,咱们缓缓再说……”
意料之中,这话只能换来腰间被拧掐的巨痛,“你敢始乱终弃我就去找义父讲理去!”
“对,咱就找他。”想起墨志子,高汉急中生智,“有他在一切都不是问题。”
连哄带劝地好容易来到王宫,离老远便瞅见一个老熟人臭着脸在宫门前静候。
“那不是吕季吕坦绰么,劳尊驾久等实在不好意思。”高汉哈哈大笑,几步窜到吕季跟前就是一个熊抱,亲人呐,你出现的太是时候了。
贱人呐,你咋还来呀!吕季脸上直抽筋,奋力推开了高汉,“不敢当高帅敬称,在下现为慈爽一职,主管礼仪,迎八方来客。”
“额……”
高汉瞅着一脸平静实在心情欠佳的吕季愣了半天,从坦绰到慈爽按大唐官制比较的话相当于从宰相调职到了鸿胪卿,虽然只差半个品级,但前一个有实权,后一个则是打酱油的。
“弄了半天这家伙是被皮罗阁踢出权力中心了啊,怪不得一付阴阳怪气的样子。”
吕季很能忠于本分,严肃地展手引路道:“恭请高汉帅随我入宫。”
入宫,入你个大头鬼!皮罗阁这家伙是真把自己当土皇帝了?按制你只是王,居所只能称府而已。
高汉翻着白眼拍了拍吕季的肩膀,“老伙计,别整这么严肃,阁罗凤大婚你接客咋一点笑模样都没有?要知道人家要办的是喜事不是丧事。”
吕季好悬没气抽了,你才接客呐!我倒希望让皮罗阁父子办丧事,可人家肯么?
一路暗战一路行,吕季好不容易算把高汉送到地方,交给朱弩苴也就是王宫侍卫后转身就跑,再不跑他怕高汉把他气死。
眼见侍卫要把自己一行三人往宾客呆的地方领,高汉这咬眼皮嗑又冒出来了,“我那便宜师兄称王称霸了,这架子也大了,也不屑亲自接我了。”
知道你还说?杨敬嗔怪地轻笑了一下,卓不二直翻眼珠子当盲人。
领头的侍卫长对能吃一池鱼的高汉印象相当深刻,知道这是个很能惹事的主儿,闻言赶紧解释,“我王正在召见望苴蛮来的客人,还请高帅先屈尊到偏殿稍候。”
“哦,会亲家呐,那还差不多。”高汉消停了,对侍卫长问道:“跟我说说你家世子要娶的姑娘如何?”
侍卫长慎言道:“具体情况在下也不知晓,只听我王说将封望苴和姑娘为和夫人。”
“和夫人,这封号不错,和和美美嘛。望部嫁个姑娘搭上一地,南诏娶个夫人赚了一方,真和美呀。”
“……”这话侍卫长可不敢接了。
“不知道你们的王啥时候到雪域去走走,会会他的老情人,谈谈人生随便结个盟啥的,我在旁边敲敲边鼓,一切都有可能。”
“……”侍卫长继续无语。
高汉知道,在踏入王宫的那一刻起,他的一言一行最终都会传到皮罗阁那里,他就是要用这种无赖的方式来刺激皮罗阁,刷刷强烈的存在感。
张果没了,只剩下一头莫名其妙的驴子,皮罗阁对高汉再无所求,换句话说高汉的利用价值严重贬值了,这要不在政治的高度上拔高自己的重要性,那以后咋玩?
南诏新立,所以王宫不大,偏殿与宾客住地相邻,以一泓碧池为界,对面是一个带花园的庭院,高汉曾经在那边的院子里内住过,几个穿着有异于南诏的青年人在院外面守候着。
“那些人是……”
见高汉张目相望,侍卫长说明道:“那是望苴和姑娘的住处,那些人是她的护卫。”
“哦”高汉刚要扭头走,对面一个护卫好象也注意到了这边有人,转头向这边瞅了一眼,然后便转身向院内走去。
高汉也没在意,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心里忽惊,“不对,我好象在哪见过那人。按说不应该呀,我没去过望部,那人也面生的很,怎么会有熟悉的感觉呢?”
“你怎么了?”杨敬轻声问道。
高汉没回,瞅了一眼卓不二。
卓不二传声道:“先生注意到那人了?身形稳健,踏地无声,是个擅于刺杀的高手,远超其他人。”
高汉和卓不二的耳力都很超凡,但在精细程度上高汉不如卓不二,所以高汉相信他的判断。
虽然只有一瞥,但以高汉的眼力还是看到了一些东西。那人的体形很均称,明显不似其他蛮人护卫那样般粗壮,眼神中正平和,也不象蛮人似的充满侵略性。最关键的是气质,无形中带有清逸淡漠之感,这也不是一般蛮人所能具备的。
“那人叫什么?好象不是蛮人吧,怎么瞅着地位还挺高,能随意进出庭院?”高汉随意地问了一下身边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