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杖与巫神杖一样,通体如枯藤般凹凸不平,下面大部分较直,前端一段是枯藤的根部被做成龙首样式,仰天长卬的龙嘴里含着一颗拳头大小的莹石,散发着绿盈盈的光晕。
“这要是纯金的该多好,这么大一根少说也得几百斤。”没看到有啥特别的,高汉很失望地说。
莹石在远古或许很被人看重,但在现在不值钱。金杖也只是外表吸引人,真实材质是跟人像一样的铜鎏金。
“别财迷了,快点还回去吧。”
杨敬两手握住杖身想要从高汉手里抢下金杖,南疆人对神灵和祖先那是相当敬畏的,没谁敢象高汉一样对先祖不敬。
杨敬的动作很突然,高汉不防,只紧抓住了杖尾,“着什么急,我再看一会儿。”
“不行。”杨敬惊怒道,手上用力往回抢,生怕被先祖怪罪。
高汉不撒手,很想跟杨敬理论理论:“活着不孝死了瞎闹,你这毛病……”
“咚”
拉扯间,杖尾尺长处与杖身突然断开,杨敬没防备一屁股墩到了地上,“完了,弄坏了……”
“别动,有东西!”
金杖断了,杨敬欲哭无泪,高汉却大喜过望,手拿尺长的杖尾对着断裂处猛瞅。
有缗氏的鎏金技术当真了得,这要不是因为意外谁也看不出这杖上的异样。杖身有一小截短接与杖尾契合,而杖尾有一段是中空的,里面有一卷兽皮样的东西。
高汉小心地把轻薄如纸的兽皮勾出,展开后半寸宽三寸长的一小条,两面写有高汉不认识的古字。杨敬认识,不待高汉相问便主动一字一字地读了出来。
一面是“规矩方圆玉盘天书”
另一面“雷霆异象莫名慎行”
古人例来惜墨如金、言简意赅,连个标点都不舍得用,后人断文全靠猜,可把高汉看傻了。
“尼玛,这都说了些什么玩意儿!”高汉气得把兽皮扔到了地上,怎么瞅旁边那堆灰渣怎么不顺眼。
能让两人看到字就已经是上天眷顾了,就在高汉恼火间,似乎在嘲笑高汉的无知,那兽皮快速地黑了、抽了,眨眼间便成了硬邦邦的一小卷儿。
“我靠!”
高汉急忙捡起来,兽皮上面黑乎乎的再也看不出有字。碳化,事实再一次证明没有保护措施的发掘——或者说是盗掘,对珍贵的文物来说是一种人为的灾难。
“完蛋了……”高汉失声道,眼中犯晕的黑圈儿跟那兽皮圆圆地卷曲着的侧面很象。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郎君不要对此太过在意,反正我都记着呢,事后用今字给你写出来吧。”杨敬轻声地安慰到。
高汉有些哭笑不得道,“谢谢了。”
“不用谢,应该的。”杨敬甜甜地回了一句,从高汉手中拿出黑碳卷塞进杖尾里,把杖尾与杖身仔细合上,想要把金杖插回人像手中。
“有人!”
“住手!”
两声断喝几乎同时响起,前一声是高汉惊觉异响拉住了杨敬,后一声则从炼场的西北方传来,只见寒星和归崖子至十几丈的高差于不顾,从坍塌处急速掠向这边,身上衣服破损凌乱,显然探秘之旅并不顺畅。
“娘的,还真遇上了,最好摔死你们!”
两人冲势太猛,高汉不愿硬抗,携着杨敬闪到一边等他们出洋相时再动手。
“咱们还是慢了一线。”姚姜和卓不二也同样狼狈地从坍塌处现身,紧跟着跃下。
高汉和杨敬不能不管他们,在下面作好了接住的准备。姚姜和卓不二不用两人操心,似急实缓地飘然落到地上。
寒星和归崖子并未象高汉所希望的那样摔死,快到人像头顶时寒星甩出一条红绫紧紧缠住人像,抓着归崖子象杂耍一样在空中绕了大半圈儿,卸掉部分冲劲安然落下。
那人像却因巨力拉扯的缘故轰然倒地,可它倒不要紧,把下面的祭台也震裂了,几股合滚热的泉水伴着不知名的气体突然从地底尖啸着喷涌而出。
“快走,她破坏了此地的地脉!”姚姜拉着卓不二和高汉他们想跑。
“这傻娘们不干好事儿。”啥叫地脉高汉不知道,只知道如果不跑不被汹涌的泉水淹死也得被憋死,那气体可都是二氧化碳和含硫的毒气啊。
“这边。”
回坍塌处得绕上好大一圈儿已经来不及了,高汉拽着人往死路那边跑,那是已知的最近的回地面的通道。寒星和归崖子作完祸也傻眼了,见高汉他们跑了哪敢再呆,也顾不上多想赶紧尾随狼奔。
那高压高温的地下水不知憋了多久,这一朝喷涌可是撒了欢了,把几处开裂的地方越冲越大,出水量也随之增加。眨眼间整个祭台处便是一片汪洋,大水也追着高汉他们向通道之内灌去。
高汉他们刚跑出通道,就听身后的水声咆哮,热浪冲天,而且不时传来岩石崩裂、坍塌的声音。
“这地方完了……”高汉脑中闪过一念,有点可惜,更恨寒星。
跑到入口下方,高汉让其他人攀绳先走,自己垫后,每上一段便斩断一截藤索,防止被寒星两人利用。
看着下方晚了一步跳脚大叫的寒星和归崖子,高汉大笑:“娘的,你们就死在这里吧。”
刚到地面与悟了和杨敬的手下汇合,众人就感觉一阵地动山摇。
“地龙翻身!”高汉骇然道,没想到。心中更是一阵莫名地悸动,好象预感要发生天大的祸事一样。
其他人也有些惊恐,但不如高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