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能缠绵,事情都交代好了?”
一个黑衣人端坐在最里面的暗处,声音阴侧侧很是瘆人。冷丁出声把吓了玉娇一大跳,赶紧举灯照去,此人蒙着面,看不到本来面目。
但玉娇却象对此人极熟,不满地瞪了他一眼。玉娇拍着雪白的,嗔怪道:“吓死人了,以后能不能别这么阴阳怪气的?”
此人邪邪地一笑,“你的媚术还差点道行,就别拿来显摆了,有那精力还是放在别的男人和任务上吧。你们姐妹要好好筹划一下,不要让杨钊此人太过张狂了。记住,蜀地这里不过是你们的垫脚石,真正让你们发挥作用的地方在长安。”
“那边安排好了?什么时候去?”玉娇惊喜异常,恨不得马上就到那繁华之地去。
此人盯着她冷冷地说道:“不该问的不能问,别坏了规矩失了机密。否则,我的小青可是最爱喝女人血的,尤其象你一样风骚的女人。”
话音才落,此人颈间一条青色的挂链忽然化成一条筷子精细的小蛇窜上肩头,血红的信子朝玉娇这里一个劲儿地伸缩着,吓得她花容失色、面如白纸。
“做好你们应该做的……”
就在玉娇失神之际,那人处升起一团轻雾,人却如鬼魅一般不见了,只有临别余音在密室中回荡。
“哼,等老娘翻身,让你们都知道知道什么叫怕!”
玉娇强作镇定,哆嗦地扶着椅子坐了下来,颤抖的嘴唇说出的狠话只能自闻。
蜀地不知名处,此时寒星却很辛苦。
虽然强制的操控之法让金儿饱受其苦,但那是在它小时候被别人施下的手段,跟寒星以后并未受苦,时间长了对寒星也很有感情。正因为这一层情感在,让金儿不忍舍弃寒星,也让中了情毒记忆大失的小金和金钢、大金一家子跟着金儿追随寒星到了蜀地。
前段时间,寒星偶尔试了一操控之法,发现金儿虽不听指令了,但偶尔还可召唤至近前,心情好的时候还能主动驮着寒星在天上飞一圈儿,这让寒星很高兴。
趁着能跟它亲近了,寒星找机会修复了金儿脑后的银片。看着重新被控制了的金儿,寒星不禁有些黯然伤神。
“其实这段时间看你这么自由我也很快乐,等什么时候我能象你一样摆脱掉这一切,获得彻底自由就好了。你放心,在回去之前,我会给你彻底除掉操控之物,就算被责罚我也认了。”
汉地某处山谷内的草庐内,许久不见的李唐此时正在与人对弈,对手正是自己的师傅无名老人。所用道具不是围棋,而是各色石子,棋盘则是画在一大幅纸上的地图。两人对弈了不知多久,桌子上早先备下的饭菜都已经长毛了。
局面不太好,李唐这方石子布置的太散,手中已经没有多少石子可用,而对方则四面包围,甚至有的已经穿插到李唐的内部,让胡子拉碴的李唐愁眉不展、不敢放手一搏。
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李唐一脸菜色地叫苦:“师傅,您可真会难为我,在大唐周边摆了这么些贼兵,还设了诸多限制,让我怎么破这个局啊?”
“不是师傅为难你,这就是大唐目前所面临的形势。”无名洒然一笑。
李唐吃惊了,“真的如此?那我得赶紧回长安告诉一下李三郎去。”
“你这几日茶饭不思都想傻了,你当他不知道?”无名好笑道:“坐在那张龙榻上,他比谁知道的都清楚。只不过有些事他知道,却左右不了,有些事则不愿去深究罢了。”
“外邦的事确实是他左右不了的,可这朝堂上的奸党他也不管吗?”李唐指着最靠近自己这边的几个红颜色的石子叫道,“要不是这几个家伙从中乱搞,我何至于这么为难?”
“他不是你,你是经过我说才知道这几个人是乱党的,他可当作心腹喜欢的很呢。”
“这不行啊,我得去告诫告诫他。”李唐大急想站起来,却因为体虚一晃又坐了下来。
无名笑意渐逝,“你当无人告诉他么?当朝两位宰相曾多次进谏,可他听了么?人将死则神明,国欲乱却君昏。张九龄和裴耀卿如创开元之姚、宋,乃忠贞之能臣,但如今已经渐失圣心,奸宦开始声张,此为乱之始。如有边患,上下一心,此局尚可维持。一旦外敌咸服,朝局渐腐、甚为堪忧亦。”
“师傅您乃一代大能之士,难道您出面就不能让李三郎改变心意吗?”
“不能。”无名断然否定道。
“为何?”
“为了守约,我不能出面。而且我们是玄门,不是道门。帝王心智非比寻常,身边也不泛奇人异士,崇道尊佛左右不定,便有一部分原因是对我等方外之人所作的防范。我出面不但不能使其心意有半分转变,而且容易弄巧成拙让其对天下玄士有所猜忌。所以只守民不守君,此为我历代祖师之训诫,万不可轻意更改。”
看着固执的无名,李唐很是无奈。
“你身为唐室宗亲,为此忧心我能理解,但玄宗皇帝猜疑之心甚重,你这个族叔回去说话未必好使,弄不好还会引反作用。其实谁作皇帝无所谓,你受我传承,要做的不是事君,而是重民,培养弟子守我华夏之族不被蛮夷所欺,让我华夏威加海内,国泰民安。”
轩辕传承自古便有个原则,华夷之别是以文化区分的,而不是以血统论。心向华夏者入华夏之内便是华夏人,华夏之内夏者亦非华夏之族。
李唐身为混血儿对这一点倒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