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就说要简办婚礼,但东女国是联盟之首,其储君大婚可是大事,程序可以简单,但礼不能少,联盟各部在物资尚不充裕的情况下还是纷纷送上了厚礼。
吐蕃也给足了东女面子,没庐大相代表吐蕃派人送了不少金银珠宝,高汉甚至从某些饰品上看到了主人的名字,显然来路不正,就是不知道是哪族哪部遭了殃。
吐蕃人即是到贺也是来探听虚实,大唐特使在联盟的消息已经不是秘密,他们是来看看两家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
悉不知,此时的皇甫惟明和章仇兼琼都快愁死了。
“储君大婚不说召告天下也得按礼通报友邻,哪有这么随意的,这让我们怎么送上贺礼?蛮夷之邦就是蛮夷之邦,不开化……”
高汉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正好听到了章仇兼琼的话,连下冷笑道:“章仇防御使似乎对东女很不满意,要不要你教教东女怎么办事儿?”
“这、这……玩笑之语,公子莫怪。”章仇脸上一变,惶恐地辩解道。
皇甫惟明赶紧拉了高汉一下,“你可来了,快帮我们想想办法,把这事先应付过去。”
“应付,怎么应付?不说别人的,就说吐蕃那些东西按大唐的物价算,最少值二十万贯。你们要是拿的比人家少了,大唐的脸面还要不要了?羁糜之事还怎么谈?”
皇甫惟明直搓手,“说的就是啊。可出使在外跟本就没想会赶上这等事,国礼早就奉上,总不能再说那是贺礼吧?但眼下我们还真没东西送了,现在去办也来不及啊。”
“要是按章仇防御使的态度,你们就是搬座金山来恐怕也难成事。”高汉话风一转又把火烧到章仇兼琼头上。
章仇兼琼都快哭了,“还请公子高抬贵手,贻误军国大事的罪名在下可真担当不起呀,放过我吧。”
“章仇防御使身为名家大才,世事明白的很,我这一介草民何敢有贵手,更不敢说放过了。”
“名家”这个词让皇甫惟明彻底明白了,高汉今天是压着火专门来找自己茬的。皇甫惟明在一边眉头紧皱,瞅着章仇兼琼直打量,好象要重新认识一样。
章仇兼琼没想到高汉竟然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还当着皇甫惟明的面挑破,想及皇甫惟明与皇家的关系,万一因为这层身份给这仕途造成什么影响,那可就大条了。
章仇兼琼心下又惊又怒,却不敢表露出半点,只得硬着头皮一个劲地请求高汉给想办法。
感觉差不多了,高汉拍拍章仇兼琼的肩膀,“世上事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管什么身份,人都得往好了处,咱哥俩以后多亲近亲近,你说是吧?”
咱哥俩!瞅这岁数我当你爹都绰绰有余!章仇兼琼心里直翻个儿,嘴上却连连说好,态度极其诚肯。
教训够了,高汉认真地对章仇兼琼说道:“章仇防御使久居官场,又是敛财高手,对送礼一道必是精通,难道真能被眼下之局困住?”
高汉放着正使不理专跟副说这事儿,皇甫惟明好象明白了点什么,坐回椅子上不出声、也不着急了。
章仇兼琼恨的牙根直痒痒,在心里把高汉骂的底儿朝天,神色却是一变,好象清醒了许多,正正经经地对高汉说道:“在下不才,还请公子给个提示。”
“吐藩人有地利之便,在财物上让你们措手不及,咱们不能跟人家比物值,得从自家优势上想办法。”
“比如呢?”
“联盟诸部对汉地文化渴慕已久……”
“蜀中既有学馆,联盟诸部包括飞凤每年可选派几十人到蜀地修习。这事儿我亲自抓,绝对是由名儒传授的正统汉学。”
“嗯,不渗杂最好。雪域有特色出产,联盟各部却缺少绢布、农具等生产生活物资……”
“这也好办,吐谷浑旧地有吐蕃人干扰,交通不便,但蜀地离的近,且已经开通了栈道。两地可以互市,一应税收以羁糜州之策折半。”
“听说汉地商人有以差充好的恶习,货到地头死的事时有发生,蜀不会也这样吧?”
“我保证绝对不会有!我皇于开元初曾就此事斥责过辽东等北地官员,在下怎敢忘记?”
“这就好。”高汉满意地点点头。
两人一问一答进行的极快,事情定的极迅速,也全在大唐使官的权限之内,没有出格,把本来一愁莫展的皇甫惟明都听傻了。
高汉的建议全部都是可接受范围之内,章仇兼琼悬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高汉想了想又说道:“修学、互市乃是汉地独有的优势,吐蕃根本就比不了,所以这两样便可抵过吐蕃的二十万贯了。但大唐是上国,与人平齐显不出天朝的气度,章仇防御使以为如何?”
章仇兼琼迟疑道:“是应有别。”
“我来前去看了看你们随行的仪仗,旌旗、兵甲都不错,如果用来给汪子华和东女壮壮脸面不知可否?”
这就是出格的要求了,章仇兼琼的眼睛不由得瞟向皇甫惟明,毕竟他才是正使。
高汉摆明了不想让皇甫惟明参与进来,不等他出声便催道:“章仇防御使,以我和汪子华的身份用借用一下仪仗不可以?”
章仇兼琼一惊,“可以是可……”
“哦,可以就行,那就这么定了。”高汉马上拍板。
定什么了?我想说的是可以是可以,但得报请礼部核准的啊!章仇兼琼有点欲哭无泪。
没给他反驳的时间,高汉又说:“章仇防御使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