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女的高原反应很严重,或许是有人想让她们严重,所以不但一路昏迷而且来到孙波之后也没醒过来,听说是被安置到了孙波那座唯一的碉楼里休养,高汉几次想见也没被(7764))
来此三天,第七次被拒之后,高汉火了:“德吉贤者,你这老头打的什么主意?想要篡位就痛快地让我把她们带走,别害了她们,小爷可不是什么好脾气,惹翻了我,哼哼……”
五女虽然与他交往并不深,但她们名义上是他的,高汉绝不会让她们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遇害。再说,此老对五女尚且能下得去手,那对自己还能安什么好心?所以高汉对德吉贤者也就不再客气,坐在毡帐里,手搭横刀,双目怒视。
“小娃儿稍安勿躁,她们好的很,老朽现在想跟你好好谈谈。”德吉贤者笑眯眯地说道,
高汉一愣,这话里的味儿不对啊!
“老朽?你是汉人!?”高汉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德吉大叫,这是高汉首次遇见汉人,还是在这种际遇下,怎么不让他惊诧莫名?
“然也,”德吉贤者好笑地瞅着高汉说,“老朽冯远冯子望,先祖是汉使冯冯夫人之侄冯涛。汉与乌孙联军抗匈奴之际,先祖奉命出使象雄、孙波。当时孙波大女王向往汉地,便强留先祖招为金聚,冯氏一脉便一直流传至此。”
“我靠!”
高汉一屁股坐了回去,这还真是机缘巧合,时隔几百年之后新主遇故仆。看着笑的老泪纵横的德吉,高汉知道此前自己对此老怕是多有误会了。
“我的身份你也早就知道了吧?”
“玄女她老人家几年前途经此地时曾与我说过,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相见,真乃奇缘也。小公子在上,请受冯远一拜。”
冯远说着便起身整容欲拜,高汉慌忙窜过来扶住,“哎呀,您老可别这样,高汉受不起。”
“想我大汉倾覆至今已五百余年,之后战乱四起,众生涂炭,国祚数变。恨我冯氏远在边荒音讯不通,无力报国,每每思及于此怎么不叫人悲痛欲绝。往日思念的紧了,冯远只能避人面东而拜,如今可算有东土故主之后当面,还请遂了冯远之愿吧。”
冯远在哭述中,深深地拜了下去,行的是君臣大礼。高汉不再勉强,知道他这一拜拜的不是自己,而是在祭拜早已灰飞烟灭的大汉王朝,自己不过是有幸充当了一回人形牌位。
拜过之后,眼中泛潮的高汉扶着泣不成声的冯远坐下。
“冯老,您也请受高汉一拜。”
对冯氏这一脉五百多年的心灵坚守,高汉的内心另有一番感触。汉人,唐人、乃至炎黄子孙不仅是地域上的称谓,而是一种执着。那份对煌煌华夏的执念是早已深入灵魂的久远传承,纵使时空远隔、界位相异此念亦不可消磨,高汉此拜也正因如此。
“冯老,高汉姓高,只继承了大汉王室部分血脉,所以往后您老可不要再行主仆之礼了,咱们只长幼相论可好?”
高汉这是给冯远打预防针,历史总要前进的,这个世界的大唐现在还算不错,没必要改朝换代,所以高汉先把话点明了。可不敢让这个一心忠于汉庭的老人因他的出现而生出复兴大汉的念头,这种念头高汉没想过,也不愿再背负这个沉重的负担,他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冯远显然也不是愚腐之人,对时事也看的很开,试去泪水大笑:“好,就依你吧。”
“以现实年纪论自己得管这老头叫爷爷,管一个实际比自己大了一千多岁的老人叫爷爷还真不算吃亏。”
高汉心里嘀咕着,迅速进入了新角色:“冯远爷爷,照您说您这一脉在孙波已经有七百多年了吧?以咱们汉人的智慧想代孙波而立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怎么到现在还是以女王为尊呢?这要是在冯氏的带领下,孙波未必会落魄到如此地步吧。”
汉地文明从古到今那就是一部绵延无数代的政治斗争史,汉地人也从不缺少政治智慧和手段,所以高汉对孙波现在的落魄相当好奇。
“冯门在此绵延二十一代,想要夺权倒也不是没有机会。然,始终未成原因有三:
一为守约。先祖初到便与孙波女王约定,两家只世代通好不以权势谋之。冯门重誓,此为传家祖训,后辈尽守之。
二为无奈,孙波乃古国,处于蛮夷国风不似汉地,女权为上。孙波王族还有传承秘法,以至冯门二十一代,代代单传男丁,无一女儿,而且勒令冯氏男子除教化邦民之外不得沾染军政。
三是不忍,孙波地处蛮荒,信苯教,敬万物有灵,民风淳朴少争斗,加之冯门在此年久,不忍以开化之名污秽此方净土。”
高汉听罢咂了咂嘴,很不以为然。守约显得愚腐,不忍就是有些矫情了,冯远这是在给自己脸上贴金,恐怕第二条才是冯氏没得手的主要原因。代代单丁并且被人看管极严,这还真没法弄。否则玩政治,这落后的孙波国还能玩得过有几千年文化底蕴的汉人?
高汉是个喜形于色的人,看着高汉脸上的表情,冯远就知道他此时的心理了。
“小娃儿,此方地界的历史也有万多年的传承,只不过是相对闭塞不为人知尔。比照汉家朝庭而言在治国经略上或许不如,但有些方面也非是汉家传统可以比拟的,等你在此住上一段时间就会明白了。”
“这里还有汉地比不上的地方?那怎么会被吐蕃给赶到这里来呢?”话一出口高汉就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