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汉自知自己在天竺除了静命之外,一无亲二无故,但名字却被人当面叫出,这不是麻烦来了是什么?只不过就是不知道这麻烦的根源在哪里。
在高汉不知怎么应对,沉吟不决期间,屈露的象兵们大呼小叫地把所有前来参加会战的群众都打发走了,连个安慰奖也没发。
这些人都是低种姓,有些是贱民,还有不少是不可接触者。象兵们急吼吼地远远驱赶的样子,好象觉得他们多留一会儿都可能污染空气一样。
倒是静命对群众很是感恩,四下施礼感谢他们的援助之义,搏得了一片赞誉。更有有虔诚者奉上了糕、菩提,在空地堆了好大一堆,这是他们能拿得出来的最好的东西了,年轻的静命被感动的热泪盈眶。
“你们的根在这里……”高汉的话清晰地响彻在静命的脑海里,这一刻他才真切地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意。
群众散尽,轰轰地又是一阵马蹄声响起,大食人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马队一溜烟地奔驰到刚才的战场上。发现了摩婆陀的尸体后,两名骑兵飞快地下马,从尸体上搜出一小瓶福缘丹扔给了面色铁青的拉丁。
假杨恭真的是狠狠摆了拉丁一道,没告诉他每天服用福缘丹的数量,甚至都没交代摩婆陀给拉丁准备。战斗发生到结束不过一个时辰,拉丁的巫毒就又发作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一小瓶福缘丹不过二十粒,仅够不到两天的量。
吃下福缘丹,拉丁的精神稍好,想起假杨恭的欺骗拉丁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臭女人,她只想利用我们一天而已!”
拉丁很后悔,没有提前防备假杨恭逃跑,等发现时,假杨恭已经坐上金雕升空盘旋。
“你就是个傻瓜,又好色又贪财,是被你的部落排挤出来的弃子而已!你这样的烂货能为我所用应该感到荣幸。”
这是假杨恭临走前对拉丁说的话,试图让拉丁认清形势跟着她干,解毒的事儿连提都不提,结果自然是狗撵鸡飞、一拍两散。
“弃子,我怎么成弃子了?”拉丁很不甘,不过冷静地想想和伊本那个宿敌争斗的前后情形,心里不免相信了几分。“幸好我的亲族护卫还在,只要我把毒解了,领着我的人马回去,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这一刻,拉丁对高汉寄与了无限的期望,带着骑兵队缓缓地走到寨子前,与象兵们分列两边。
大食人和天竺人这些年可没少打,经过实战,象兵根本不是阿拉伯骑兵的对手,所以拉丁对象兵很是不屑一顾,只希望高汉快点打开寨门,早点给他解毒。
对天竺人来说大食人是入侵者,虽然大食人在天竺行商的最多,但各天竺对他们从心底无堪好感,因此拉丁他们的到来,让象兵们很意外,也很紧张。
不友好的气氛在双方大眼瞪小眼的等待中渐渐弥漫,场中的火药味渐渐浓了。
“打,你们都看对方不顺眼,怎么不开打呀?”
高汉在心里大声地给双方鼓着劲,非常希望跟他毫无关系的两方,能以你死我活的方式结束莫名其妙和无可奈何的来访,那样就什么麻烦也没有了。
可惜,愿望是美好的,局势老是被人搅的。乞力徐和五壮士就在大食和天竺人眼看要打起来时回来了,后面还跟着把脑袋包裹的严严实实假装受伤的巫夏。
“把他留下!”两声清喝同时响起,白象上的两个蒙面女子同时指着巫夏对象兵命令到。
巫夏反应很快,嗞溜一下就窜到了乞力徐身后。
乞力徐闻声身形一顿,以他的身体为中心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扩散开来。那可是宗师级别的气息压迫,敢称一代宗师的世上能有几人?刚才与摩婆陀相斗时怕影响到自己人没释放出来就已经很憋屈了,这时有人敢动他徒弟,可把乞力徐惹毛了。
人的感觉还稍差,但大象和马这两种很有灵性的生物对此相当敏感,在它们眼里,此时的乞力徐就象一座山,一头来自洪荒的野兽,那混杂着雄壮、威猛、惨烈的气息让它们毛骨悚然。
危险,极其危险。一阵马嘶象吟,马群和象群不由自主地各自退出去几十米远,大食和天竺人忙活了好一阵子才勉强安抚好燥动不安的坐骑。
一人之威竟强悍如斯,让大食人和天竺人惊惧不已,五壮士愕然,静命愕然,高汉在寨子上也愕然了。
“这就是大哥的‘意’?”
“哼!”乞力徐冷哼了一声震荡全场,又震得一众外来人连连后退。收了气势,乞力徐一把揪出躲在身后的巫夏,扯去他头上并不成功的伪装:“我之传授是勇,是气节,你都忘了吗?一众屑小而已,有什么可怕的?你让我很失望。”
巫夏臊得满脸通红,瞅瞅师傅又瞅瞅象群那边,抓耳挠腮地不知该怎么解释。
“阿弥陀佛,以贫僧看来此事似乎另有隐情,还请大师息怒,待我过去向他们打听一番再从长计议可好?”
“有劳大师。”
乞力徐客气地对静命一点头,随后揪着巫夏向寨子走去。早有象雄人把寨门打开,待他们进去后,咣当一声又把寨门关上了。
拉丁急了,催马只身冲到寨下狂呼:“你答应给我解毒的……”
高汉听到呼声想了想,虽然本就没有结交这类朋友的意思,而且那时因为兵临城下还有不少骗人的成份,但答应了的事不办确实不好看,男人吐口吐沫都是钉儿,咱得待人以诚不是?
想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