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恭跟高汉肯定是冤家,七壮士跟杨恭是冤家、摩婆陀跟静命和巫夏也是冤家,所以高汉跟摩婆陀是间接冤家,加上大食人原来跟婆罗门和佛教都是冤家。艾玛,算下来大家竟然是转圈冤家。
一个穷山僻壤之地,竟然引得各方冤家齐聚于此,高汉站在原地琢磨了半天也没搞明白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被迎进寨子里的是能举幼象的俄·任拉纳布;能肩抗牦牛的俄·林刚;能射鹰鹞之腰嫩·坚赞;发箭能射穷极目力三倍之处的韦·郭东赞;能举灌注泥沙之鹿腔,绕头而舞的桂·亚琼;
高汉见到他们时,五个老头正在休息,气喘吁吁地脸色相当难看,是累的也是被杨恭气的。
“是你小子,你怎么在这里?”一看到高汉,五老立马站起来围了一圈儿。
高汉翻了翻白眼儿,不感谢我的支援之义也就算了,五个山高的老汉围着我一个小后生干嘛?不知道这样很有压迫感吗?
不满归不满,该解释的还得解释,人家可是老前辈。
高汉简单地从纸厂说起,重点放在拖住了静命和解救了朗支都上。不管以后怎么样,现在跟老人家讨个好儿应该没坏处。
“你跟野祖茹之间的事儿我们后来听说了一些,不论谁对谁错,你能真心为雪域着想这就行了,我们领情;今天救了我们于危难之中,我们承义。所以,今后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你只管开口。”
有事实有真相,五老信了,把胸脯拍的山响。
这时候得谦虚,不能挟恩图报:“不敢,只要雪域人能理解我便好,先说说你们为何到此吧。”
“还不都是因为杨恭那个妖人!”
五老当下便把杨恭怎么忽悠拉本的事说了,大体上与客商的传闻差不多,唯一更严重的是拉本已经死了。能将下坡奔牛拽上坡的觉若·仲肖和马蹶悬岩的嫩·赤顿玉坚留守泥婆罗没跟来,就是在处理后事。
“啊!?”高汉大为吃惊,拉本这倒霉孩子斗志未酬身先死,真是有够衰的。
“我们一路追杀杨恭,直到女王国,谁想这妖人不知从哪弄来一头金雕,逗着我们从女王国追到那仆底。随从都走散了,我们不甘心,咬着牙又追,结果半路上遇到了那些婆罗门和大食人,被他们反追杀,打着打着便到这里。”
“呃……”
高汉无语了。很佩服这五老的毅力,从女人国到这里千山万水,硬是不肯放弃。
不过高汉算了算,朗都支和拉本出事是先后发生在两地,但时间上很接近,难道这杨恭有分身术不成?如果是金雕之功,那从策划到组织再到实施,这一连串的动作下来,还真够杨恭忙活的。
更关键的是五老逃命的方向是这里,如果说是巧合那也太巧了点儿。
“他想把我们聚而歼之?”
高汉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先安排五老吃饭休息,然后召集大家坐在一起商量御敌之策。
当初为了保护后面山谷里的纸厂,前面的寨子是按军事化标准依险而建的,没想到现在起大作用了。
杨恭他们不知虚实没敢冒然进攻,再者天色已晚,摩婆陀的人马也劳累不堪,只得先在离寨子里半处安营扎寨。
这些人可没有高汉的觉悟,把原来高汉三令五申不让动的花花草草、古树苍柏砍了个乱七八糟,制造出一片极难看的疤瘌头。
“他娘的破坏就是比保护容易!”
看到几百上千年的珍贵树种被一片片砍倒,对于这种乐于自毁的行为高汉恨的牙根直痒痒也没招儿,对有些人有些事是没法讲通和阻止的,尤其在对方还是敌人的情况下。
就在高汉生气的时候,杨恭也在发火儿。
“能跟我说说对面是怎么回事吗?”一座大帐里,杨恭两眼喷火地质问摩婆陀。
此时已经缷去了丝带装套上了一件黑色婆罗门僧袍,露着半边雪白的身子很是撩人,但脸上纤眉紧锁,印堂发青,性感而又阴森地显得十分邪异。
摩婆陀浑身抖的跟打摆子似的,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怕,“听说那里是个造纸厂,领头的叫高汉,人马都来自象雄。现已查明静命就是从那里得知了阿片的消息,从而引起了一连串针对我们的反应。”
“高汉,你这个冤家!”杨恭似嗔似怒地轻吐了一句,逗得摩婆陀巴望着那腥红的嘴唇使劲咽了咽口水。
“他在这里你们为什么不提前报告?本来我还想借助你们的力量杀了七壮士,可现在却弄巧成拙地把他们赶到一快了!你知不知道这样清剿起来难度得有多大?”
眼见杨恭把责任都推给了自己,摩婆陀感觉到很冤枉,“属下确有办事不力之处,可要不是接到坛主之命截杀七壮士,我们也不会分出人手去接应,从而也不会让静命和巫夏杀出重围。更没想到那七壮士老而弥坚,硬是在坛主和我们的堵截中冲到了这里。
最可恨的是那些大食人也没按坛主的要求出力,基本上就是在看热闹。纸厂是新建的,以前从未听说,刚才属下是抓住了一伙客商才审问清楚。这些都是事实,还请暗月坛主明查。”
杨恭两眼眯着问道:“这么说是我的错怪你了?你的意思是我组织不力,如果你们明阳坛主在的话你们早就大功告成了对吧?”
“不,不敢。”摩婆陀连忙摇手道:“属下只是想提醒一下坛主。”
“滚出去,马上给我查明村寨的虚实。另外,告诉你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