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到象雄境内的头天晚上,两拔人前后来过高汉的帐蓬说了一些事,才让高汉知道心里别扭的感觉没有错。
头一拔是汪子华,“你当我闲着没事看两个秃驴好受啊?我是在试探他们的真实意图,旁敲侧击你懂不懂?结果每回都是你出来打圆场,你什么毛病?”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你的言语太过犀利,我要是不打圆场你能有这么多机会问话?那俩人不是傻子,人家要是宣布修个闭口禅之类的,你自己耍猴玩?一个红脸一个白脸的这事才好办。”
“我靠,原来你早有想法,害得我白生气了。走了,勿送。”
过了一阵儿两僧来访,上来就给高汉戴了一顶大高帽,“施主有大智大善,我等看走眼了。”
“别,千万别这么说,在两位高僧面前在下不敢提‘智、善’二字。”
高汉嘴上谦虚着,心里明白这二位大概要摊牌了,尽管两人没撒过谎,去象雄肯定是真,但鬼才相信他们特意来找自己就只有这一个目的。
“我们暗中观察了近月余,发现施主言行举止、为人处事中正平和,绝非象他人所说的那样天生带有恶念之人。”
高汉眯起了眼睛,“谁说我是有恶念之人?为什么这么说?”
“此人请施主切勿挂怀,我等日后自会找他理论。”桑喜歉然说道,“缘由就是因为孩子。”
“一个还是一群?”高汉有点听明白了。
“都是。一个是杨恭之子,有人向赞普进言,说此子由妖人杨恭用秘法逼迫宾就女王所生,恐日后坠入魔道,为吐蕃及至雪域带来灾祸,所以赞普和公主特派我等详查一番。”
“结果呢?”
“一派胡言!”摩诃衍那有点怒了。
“呵呵,大师勿气。此子现在姓高,是我的儿子,我不希望今后有任何人跟他提这件事,希望两位能明白我的意思。”
“施主放心,我等明白了。”
明白就好,高汉不知道他们回去怎么跟别人说,但相信他们的人品。“一群是指我收养的好那些奴隶孩子吧?”
“正是,有人说你要用他们举行邪恶的巫法。”两位高僧严肃地看向高汉,“还请施主解释。”
高汉笑了,很冷:“首先,我做事用不着给任何人解释。其次,到了象雄你们自然就看到了,也用不着我解释。”
“施主勿恼,虽然有人这样说,但我们愿意相信施主没有坏心。只不过当初那些孩子离开时我们不在逻些,事后听说有一位白发女魔为了带走孩子杀了所有护卫,我们这才对施主有所疑惑。”
“啊?”高汉吃了一惊。
白发女魔说的肯定就是石雅了,护卫当然就是高汉让悉猎安排的军丁。高汉也曾为石雅和孩子们担心过,怕被悉猎扣作人质,但后来听说全部安全撤离了,这才放心。难道悉猎想拦他们六卫出的手?高汉实在是不相信石雅那么一个娇弱善良的女孩子会杀光所有护卫。
“到象雄见到人咱们就都明白了,现在都是道听途说而已。”高汉冷冰冰地回道。
佛门也有除魔卫道一说,密宗主要就是干这个的。这两人虽然都是学者型僧人,但高汉可见过摩诃衍那出手,那也是威猛的很。如果石雅为了孩子们真杀了人,还被这两人认定为魔女,高汉可不会看着,管你高僧低僧,先把老婆保护好再说。
晶儿跟玄女一个脾气,家里人怎么闹都行,外人想来欺负上门绝对不会惯着!所以一听说这事,晶儿眉毛都立起来了,马上就要把两个高僧打回去,高汉他们好说歹说才把她劝住。
“不行,我先去找石雅问问清楚,如果真是那样,谁也不准拦我!”晶儿把高希往阿纳日怀里一塞,连夜就骑着金刚先走了,走前给高汉摞下一句话,“你要是连小老婆都保护不了,就撒泡尿自己浸死得了!”
“这就把大小名分定下来了?”高汉有点晕,可回头一想,晶儿那是打小儿定的娃娃亲,从先后秩序上来说肯定是她作大老婆。
“我说汉子,你这大老婆可真生猛。”汪子华坏坏地笑到。
“咦,你这手怎么还长的好好的,宾灵没找着刀?”
“找着了,没舍得下手,结果还让我一吻定终身了。”汪子华相当得意地说。
宾灵红着脸上去一把揪住汪子华的耳朵,“没家法了是吧?什么事都敢往外说!”
打打闹闹中,谁也没再提石雅的事儿,因为那在他们看来根本就不是事儿了。特别是在雪域这个可以花钱买命的时代,往往武力就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法。
“暂时这样入乡随俗还可以,日后势力大可不行,得早点想个章程出来。”高汉回到自己帐蓬里想了很久、很多。
第二天一早,两位高僧没看到晶儿和金刚,心里也明白了这是为什么。没办法,谁让人家有空中优势呢?
“但愿高施主不会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来。”两位高僧对视了一眼,沉默地跟在众人后头。
进了象雄扼守门户的第一座城池,高汉就忙于观察象雄的防务,再没功夫理他们了。
跟上回应对吐蕃来犯相比,现在的象雄在军备上明显加强了不少。军容整齐,各种守城物资也较充足,尤其是城内外的百姓们如今脸上都洋溢着一种快乐满足的笑容。
通过跟他们交流,高汉知道了这种变化的原因,“看来这一年多丹巴王干的不错,青裙他们的整体迁入也让象雄人更加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