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裙笑道:“这是分给你的,我的还不算在里面。自从听到你说要敞开收的消息后,不少外地贵族都打算把孩子往这送,不要钱只管接收就行。我先声明,再送来的孩子我可不要了,我这里是真没地方装了。”
高汉眼珠一转,“你不要我要,但是在财物上师兄得帮我,我暂时可没那么多钱。”
“你还赖上我了是吧?”青裙都被气乐了,“你当我是一座金山哪。”
这事儿高汉还真就得赖上青裙,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未来有几千张小嘴需要喂,还有服装、书本、医治,一天的消耗得多大?赢的那些金子够花多久?高汉现在没有产业不赖上青裙这个土豪咋办?
可是高汉撒泼打滚、寻死上吊,把所有的招儿都使尽了也没让青裙轻张金口,只两眼一闭就当高汉给他唱喜歌听了。
“行,大师兄定力真好,我都快把你说睡着了。哎,我这命咋这么苦啊,为人家忙前忙后操心费力累的要,结果还得四处讨饭,真不着人待见哪。”
青裙心里咯噔一下,坏了,不说不邀功,原来这小子在这儿等着我呢。
“即如此那我只能让大金带我去找师傅想办法了,我可怜的孩子们哪,你们好苦啊!“高汉一脸哭像地作势欲走,这下青裙可慌了神儿。
他不是不帮,他要发话几万孩子也养得,他是想逼高汉一下,看看高汉到底想干什么,结果反倒让高汉将了一军。找师傅?高汉那破嘴真要到玄女面前搬弄是非,以玄女那极端护犊子的个性恐怕今后再不会拿青裙当弟子看了。
“得了,我答应你还不行吗?以后要用多少你打发人到我这儿来报个数就成了。”青裙这个憋屈,早知道就不绷着了,这下反倒象求高汉一样。
在青裙再三强烈地要求下,高汉勉为其难地接受了他“心甘情愿”的善举,“师兄放心,我不会一直赖着你的,只要熬过眼前这几个月,等来年春暖花开的时候我自然另有办法安置他们。”
走在大街上,高汉心情愉快的很,觉得今天的雪域风光格外的好看。这两天他主要做了一件事:釜底抽薪!
在雪域把婆罗门人赶尽杀绝了,并让吐蕃人对天竺的事物心生厌恶,这就从思想领域杜绝了苯教被打压、替代、篡改的命运,为苯教在青裙领导下重整教义赢得了时间。
对高汉来说更关键的是孩子的事,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这是一个真理。现在是开了一个好头儿,如果以后聚集了足够数量的奴隶,并用新思想武装了他们的头脑,那将来他们的能量是无比巨大的,自己的这一点星火会通过他们烧遍整个雪域。
“釜底抽薪不太确切,哥这是在挖万恶的奴隶主义墙角儿!”高汉乐呵呵地给自己的行为下了一个定义。
没有了后顾之忧,高汉开始为孩子们的新家忙活开了,这一忙高汉才发现想要照顾好孩子们所需要的东西太多、太细碎了。高汉十分感谢自己当初的英明决定,在这方面留下的那些少女可帮他大忙了。
忙的死去活来,总算把所有孩子们都接来了,格桑、扎西从青裙那里回来正式归队,协助高汉管理教育孩子们。乞力徐很够义气,不但高汉送给他的千两白银一两没要,还带着自家的家将一起来帮高汉,让高汉很是感动。
有义气的不光是他,永丹贡布动员一些医师来替孩子们义诊,赛朗和部下也送来了很多吃穿之用。
看着房前屋后到处都是孩子,一声声老大、老大地叫着,高汉乐的嘴都合不上了,这可都是自己的班底,未来大有希望、大有希望啊。
摩诃衍那和桑希很有意思,大概听说了孩子的事,派人送来不少财物和经书。财物高汉就当是帮助佛门的酬劳欣然笑纳了,经书则转手送给了青裙,让他没事多看看,知己知彼才能百胜不殆。
人家既然如此高姿态高汉也得懂礼数不是?花了点银子找人做了两套土布僧袍,这就算是回礼了。
“礼轻情谊重,哥们儿现在是孩子王,可没钱请客送礼,再说都是高僧大德,人家也不缺那个。”高汉一边无耻地自我安慰着一边拎着两包僧袍晃晃悠悠地向大昭寺走去。
现在的大昭寺远没有后世规模那么大,不过该看的重点倒都有。
穿过林廓、八廓街便远远看见了半抱粗的公主柳,据说那是百多年前文成公主亲手种下的。通往寺庙的青石板上浅浅的朝拜印迹不如后世清晰,但也看得出虔诚理佛的人也不少。寺前的酥油灯还没有达到惊人的万盏,可日夜长明不息,预示着这是佛光普照之地。
松赞干布及文成、尺尊公主的塑像也看到了,不同于把他们敬若神明的吐蕃人,高汉站在塑像面前只有感慨。感慨于他们对雪域作出的功绩,也感慨于汉地、雪域、天竺之间跨越万水千山的文化交融,这是人类的创造力和探索精神的集中体现,不关神佛事。
大昭寺里还有不少苯教题材的壁画,苯教不立塑像,壁画是教派传承的重要载体,唐卡便是由此演化而来,这些是当时建寺时松赞干布迫于苯教的压力不得不进行的安抚措施。
边走边看高汉不由得想起那句话:“政治有时就是适当的妥协。”
在释迦牟尼十二岁等身像前高汉站了很久,“这也是一位真正的圣人。”
佛是堂皇弘大的,象阳光一样让一切阴暗、负面的情绪在佛的面前都会自然消融,在庄严肃穆的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