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权无处不在,没用嘉巴曲珍出面琼波多杰就把事情搞定了,一行人顺利地进入到了逻些城。
城里此时一片漆黑、寂静,只雄伟、圣洁的布达拉宫灯火通明,在一轮明月的映衬下愈发壮丽。
永丹贡布十分感慨:“离别三年总算回家了,不过逻些城搞宵禁还真让人扫兴。”
琼波多杰轻声说道:“听说赞普出兵攻打象雄去了,这宵禁是悉猎安排的,说是要效法大唐。两地情况各异,怎么能学人家呢?真是不知所谓。”
特权阶层就是特殊,城门口短短的交流了一会儿琼波多杰就把逻些的情况弄了大概,听得高汉眼角直跳,直觉地认为这里面大有文章。
吐藩赞普亲征历来没有封城这个规矩,而且雪域现在的形势十分复杂,特别是飞凤国的横空出世和雪域联盟的出现,保密工作做的再严吐藩也不可能一点风声也听不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吐藩仍然坚持出兵打象雄,逻些城搞的又这样紧张,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联呢?
永丹贡布的家很大,安顿四十多个孩子们还是绰绰有余的。永丹贡布也有奴仆,不过这里的奴仆待遇明显比别人家的要好的多,个个身强体健,对永丹贡布一家忠心耿耿。在众多奴仆的操持下,孩子们吃过饭后都去睡了。
“额地娘哎,总算可以歇歇了。”高汉长叹了一声瘫倒在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孩子们吃早饭后高汉把他们集中到了一起。院子里好几排大木桶,里面热气腾腾。
“把衣服都脱掉,进去洗澡,不洗干净不许出来。”高汉大声命令道,早就受够了这些孩子的身上味道,一个个都跟从猪窝里拱出来的似的。
饥饿和卫生是这个时代的两大杀手,不光是雪域其他地域的底层百姓也一样,每年因此而生病和死亡的人不计其数,这在后世是无法想象的,对于高汉来说这也是不能容忍的。
琼波多杰和嘉巴曲珍乐呵呵地坐在旁边看着高汉一个一个把孩子扔进木桶里,奴仆们在一边伺候着,加水、换水。天冷,洗好的孩子由他们用一块块厚毯子包得严严实实的抱到暖室里等着。
永丹贡布一大早就被高汉打发出去帮孩子们买衣服去了,高汉捏捏怀里的钱袋子,里面的金沙已经少了一半,少了的全都为他的一时善心买单了,这还是杀烛龙莽布支时攒下的家底儿呢。
“我这何苦来哉?”
高汉心里心疼地哀号着,不过一对上孩子们清澈的眼神这哀号就再也发不出来了,转而不得不为这些孩子接下来的生计犯愁。不管何时何地孩子都代表着“未来”,于公于私,高汉都愿意背上这个包袱。
“这孩子勇武,心地也着实不错,我们得想办法帮一帮他,否则这些孩子们的将来够他愁的。”琼波多杰笑着对嘉巴曲珍说道。
“嗯,咱们家也不富裕还得养活上上下下一大帮子人,我看咱们自己的开支从今天起减半,不够的话我去求求我阿爸,从他那里借些钱来。”
琼波多杰苦笑道:“自从你不听你阿爸的安排嫁给我,你和你爸就断了来往,这时候去求他……”
“呜呜……”没等嘉巴曲珍开口,他们身后就传来一片哭声,却是几个奴仆在伤心落泪,尤其是老管家单增哭的最惨。
“老爷,夫人,我们这些人就是节衣缩食供养这些孩子也不会让你们这么犯难。”单增躬着腰哭道。
嘉巴曲珍扶起他道:“您老人家在我家服侍我们三十年了,还有这些奴仆平时的吃穿也比不上别的贵族家里,这已经让我们很过意不去了,孩子们的事我们会解决不能让你们再受委屈了”
“老爷一家人都是菩萨心肠,虽说我们吃穿比不上别人,但是我们过的比一般平民还强,你们也从来不把我们当奴仆看。就为这,别说是节衣缩食,我们就是以死相报也心甘情愿,不信您问问大家是不是都是这么想的。”
“是的老爷、夫人。”屋里院外的奴仆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高汉听得心里颇有感触,大富之家尤可殆,长善之家自可持。
“怎么了?”
永丹贡布抱着一个包袱走了进来,后面大包小流的跟了好几个人,这都是给孩子们买回来的穿戴之物。
高汉上前帮忙把东西都卸了下来,让奴仆们把衣服发下去,然后歉然地向永丹贡布解释了一下刚才的事儿。
永丹贡布一拍高汉道:“嗨,我当什么事儿呢,这事儿我早想过了。以前我们老是义诊,就是对贵族们收费也不多。今后义诊继续,但是贵族们看病的价钱得涨一涨了,笔杆子转几转还不什么钱都有了?用那些贵族老爷的钱养活孩子们也算是替他们积德了,阿爸你说是吧?”
琼波多杰点头同意道:“贡布说的没错,不过得掌握好尺度,别让人说咱们有损医德。”
“这可使不得,人嘴两张皮,万一让人家败坏了名声那我岂不成了罪人?”高汉赶紧拦下话头,百般劝阻。
自己的事把未来的医圣一家子难为成这样了于心何忍啊?不过永丹贡布的话倒给高汉提了个醒儿,那些贵族老爷的钱财闲着也是闲着,自己跟春巴吉通通气儿,想法子从他们手里弄点过来给孩子们花花不过份吧?
“实在不行我就作个梁上君子!”高汉发恨暗道,对自己的身手还是满有自信的。
这些暂时都是没边儿的事儿,为了打消这一家子的顾虑,高汉拍着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