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命。
惜福红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她哪裡见过什麼道法?此时心中又奇又怕,只觉得平平都是女子,怎麼自己这般没用?她们却能让个大男人像狗般听话,心中很是崇拜。她原本想和宵凄玉解释刚才发生的事,谁知刚回头人竟然不见了!
只听闻女孩娇笑道:"大师姐!!"
转身,便见宵凄玉已经来到三位女子面前,她们见了宵凄玉纷纷拱手做揖,惜福红见了满是困惑。大师姐?宵姑娘是她们的大师姐?
"师姐,妳的眼睛……"秦柯芸皱起眉道。
"无妨,只是小伤。"宵凄玉依旧温柔微笑,她转身面朝惜福红道:"我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同门师妹,柯芸和琦儿,这位是惜姑娘,多亏有她一路上照顾,我才能安然无恙回城。"
惜福红听了满脸通红,其实她才是跟著宵栖玉白吃白喝。这时方琦儿跳出来上下打量著惜福红,眼神说不上友善,但也没充满恶意,半晌,她从怀裡掏出个绣花钱袋塞进惜福红的怀裡。
"这是碧玄宫一点心意,还请姑娘收下,告辞。"说完就走回宵凄玉身边。
手裡捧著钱袋,她一脸呆滞。
这钱……给我的?
"惜姑娘,在下便随师妹们回碧玄宫,那些钱就当是敬意,后会有期。"
拱手道别,宵凄玉一行人浩荡离开。
见人走远,惜福红还傻愣在原地。
就…这麼走了?
心中有点失落,又有点惋惜。本来,她和宵凄玉只是刚好碰上一块儿,萍水相逢,本不该有所留恋,只是当她凝视远方已不见身影的街头时,那张总是带著轻柔微笑的脸会出浮现心头,忍不住想再听她唤句"惜姑娘"……
"嘿嘿,姑娘菩萨心肠,赏些给我这瘸腿老人吧?啊?"身边不知何时走来一位老乞丐,惜福红收回心思,只觉得手裡捧著的钱袋份量不小,打开后竟见十多个银子。本来钱财她就不看中,便随意拿了两个递给乞丐,自己则幽晃晃走了。
她先买了一匹马,直接赶往黎姜山。拋去先前愁闷的心思,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沿路问了许多农家,果然和宵凄玉说的一般,黎姜山距离望峨城并没太远,可是半路不知怎麼的,气温越往东越寒冷,虽还不到要穿戴棉袄的程度,可凉风灌来时她不免瑟缩起脖子。
"……唔呃……"握紧手腕,她皱眉慢下马速。
说来奇怪,每日夜裡天气微凉时她便会四肢刺麻,原本以為是吃不饱才如此,可最近想起不久前当药人的情形,才隐约觉得是那时留下的后遗症,如今四周转凉,手脚麻得更是严重,甚至有些疼痛。
儘管手脚有点不听使唤,抬头见高耸入云的山脉就在眼前,她怎麼也不肯停留半晌。马不停蹄跑了一天一夜,当她来到山脚后心终於稍微放心,只见山路蜿蜒陡峭,实在无法骑马上山,她立刻下马要用徒步,掏出衣襟裡沿路摘来的水果,张口咬了一下,虽酸涩无比,却也令她提了些精神。
解决腹饿的问题,惜福红随手找了跟木棍当柺杖,开始摇摇摆摆上山。沿路,她发现枝头上结了寒霜,地上的泥地也十分湿润,好几次都差点滑倒,还好她有拿木棍当柺杖,这才没摔下山。所幸路途没有岩石峭壁,徒步虽慢,但也没耗费太多力气。
要到黎姜山施府,她没有任何头绪,只是见了山间有路就乱闯,能不能找到她都期望老天保佑,只见天色昏暗,赶了两天路的惜福红开始意识模糊,她几乎感觉不到四肢触感,起初只有指尖麻痺,再来是刺痛,现在连点知觉也没了。
好不容易,昏暗的山间有些炊烟裊裊。她二话不说奋力往前跑,谁知来到小屋前才发现根本不是什麼施府,只是个山野小屋,屋外正有个男人手裡抓著山鸡準备宰了吃,他见林野裡突然衝出个丫头吓了一跳,还以為有熊来了。
"呃?!"惜福红同样讶异的盯著男人,对方也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回视。
"……姑娘,妳是人……还是鬼?"传说山中常有鬼魅,莫非这就是?
"我、我是来找施府的,那个……施翠烟的爹爹,你知道在哪吗?"惜福红喘了几口气说道,只见男人放下拍打翅膀的山鸡摇头。
"我在这住了二十多年,可没听过什麼施家,不过山脚下倒有个肆家,是种田的。"男人见惜福红满身脏衣破布,以為她滚下山崖摔坏了脑袋,好心道:"姑娘可是山下人家的远亲?妳要不认得路,不然我带妳下山吧?"
"我不是!我来找施府的,黎姜山施府啊,怎麼可能没有……"她头痛的扒了扒乱糟糟的长髮,小声呢喃道:"怎麼可以没有…怎麼可以…"
那翠姊姊怎麼办?施府哪去了?当时说婆婆的忘年之交又在哪?……
"姑娘可是让人骗了?黎姜山不过务农山脉,可没有什麼达官贵人,住这的都是农夫猎户,倘若妳要找施府,不妨到望峨城问问。"那男人见惜福红失魂落魄的模样,也不知该如安慰。
让人骗了……
一句话宛如五雷轰顶,她停下扒髮的举动,盯著不远处的树干发愣。翠姊姊可是骗了我?骗我说婆婆被仇人追杀?骗我出谷后一同找婆婆?為什麼?我只是个小僕僮,骗我有什麼好处?
"我要回望峨城……"惜福红沉默半晌,忽然说这麼一句。
只要回望峨城找人问问,说不定能找到施府,说不定翠姊姊没有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