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与之牵手。
郝君裔本是快要睡着了的,正晕晕乎乎云里雾里的当口,端竹的手一抽,手背一凉,她便恍然觉醒,很不如意地哼了一声之后,打算再睡之时,手心里突然传来一阵钝痒,同温的触感顺着她掌心上川字纹的中间那一竖慢慢游移,上下巡游,力道时轻时重,像是在寻找一个滑腻幽深的入口。郝君裔的左手神经质地抖了一下,但那触觉并未消失。黑暗中她半睁开眼,偏过头去看端竹。但端竹仍然闭眼睛仰躺,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痒痒。”郝君裔哭笑不得地吐气,却没把手缩回来。
端竹不轻不重地在她掌心挠了两下,淡淡答:“挠了。”
没有人比郝君裔更了解端竹的脾气,抗议不成,她只好放弃,但放弃之前,她还是想弄个明白,“你干嘛呢?能告诉我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吗?”
端竹的语气充满了不耐,“牵手。”说完她便张开五指,强硬地按平了郝君裔的手掌。
郝君裔真是想笑,可是她怕笑了又会兴奋失眠,唯有极尽忍耐地憋住,横一颗要死也得先睡觉的心,再次阖起眼睛,一动不动。
两手交叠的动作当然也不叫做牵手,郝君裔竟不由有些紧张起来——也不怪她,毕竟手是用来反抗的工具,大凡人类,手要是被严丝合缝地压住了,心理上,其实是和身体被压住没有什么两样的。偏偏端竹光是压住还不过瘾,五指一偏再一扣,两人就真正是十指交缠了。
“嗯,这才叫牵手。”郝君裔乏力道,心中真是松了口气,“你要想牵就这么牵着吧,别动。再动我又该睡不着了。”话音在浓黑里翻开,手上果然静了一会儿,可在这一会儿之后,覆盖着郝君裔手掌的温度突然流失了——端竹似乎更喜欢流连于她的掌心。仍要回去找那个莫须有的洞。
都说十指连心,此言不虚,在掌心有一下没一下的戳挠,轻易就能令人心痒。郝君裔心理斗争了一通,终于忍无可忍抓住端竹的食指,几乎是抖着嗓子哀求道:“痒...”端竹充耳不闻,仍要继续她那一番牵小手的事业,手指有些费力地在郝君裔的抓握中抽动,像是带着某种暗示那般,一次次缓慢而有力地顶上郝君裔敏感的掌心。
郝君裔对这种节奏再熟悉不过,顿时就把牙根咬紧了。她怕自己会情不自禁地意淫,旋即在脑中背开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空即是色...
过去一小会儿,端竹做了一个深呼吸,“你现在心跳快有一百了,说明我这小手牵得不赖。”
她一边说,一边侧躺了身子,左手盖在郝君裔赤裸的小腹上,缓缓下滑,及至腿间,猛一下探进了郝君裔合拢的双腿之间,在软滑的内裤兜裆部,果然找到豆粒般大小的一处温润滑腻,“老流氓诚不我欺。你可以睡觉了。”说完,她立刻抽回两手,将它们交握在腹间,平躺,平湖无波道:“晚安。”
郝君裔饶是一身好定力,不过有些无奈而已,听完端竹的晚安,她干脆背过身去,心平气和道:“别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听力好,也别以为我在故意数你心跳,可你那心跳震耳欲聋的我想数不清都不行。刚那一分钟你猜你跳了几下?”
端竹比她还心平气和,老和尚念经一样张开嘴,问:“几下?”
郝君裔呵呵轻笑,“一百四。我不用猴子偷桃都知道老流氓诚不你欺了。”
☆、不是女友
都说三月里来桃花开,四月里来百花开。林森柏肖想着花儿一种下去就能开,月底匆匆的就把各式花苗都栽院子里去了,弄得这儿一个小土包,那儿一根小葱苗,破坏了旧有园林景观不说,想给它们集体施肥都难。咪宝奉劝她少发神经,想看花就让专业的园林公司选苗育种规划栽种,不然就算种得花开,保不齐花落之后又要死。林森柏才不管那么多,每天照旧是晨昏两忙。屁跟着她东转转西转转,她每种下一棵,它就抻着脖子去尝尝。林森柏发觉不对,转头看它,它立刻掉过屁股对准花苗,装出一副非常善解人意,打算给花苗加肥的样子...每每此时,咪宝就会坐在院子里的藤制吊椅上前后摇晃着看热闹,何宗蘅则需要指挥培训几个新佣人做这做那——其实她也做不好,但她嫌咪宝气势太凶,怕会吓着佣人,于是便以“家奴不苛”为由,彻底接管了培训一事。咪宝乐得逍遥,干脆就闲闲地当起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王。
日子一天天过下去,很快就进了四月,不过是公历四月,距离百花开,还有一段距离,但离小浣熊落户的那天,已经很近了。
四月五日是个星期六,收养手续办妥之后领人限期开始前的九天——事情办得太顺利,林森柏和咪宝都有些措手不及,先前没想到的事情成堆地从脑海里冒出来,林森柏和咪宝这个假日,双双换起球鞋仔裤大t恤,时刻准备着忙死。但在忙死之前,她俩得先吵一架。
咪宝坐在床边,一边给新鞋穿鞋带一边尝试着说服林森柏,“小朋友的房间还是用粉绿色比较健康向上,嫩嫩的,像你一样,多可爱。”
林森柏也不知是受了哪鬼国的影响,一心一意只想着把小朋友的房间漆成鹅黄色,“小英很健康向上了,再健康向上我怕她变端竹!”咪宝问变端竹有什么不好,林森柏立刻从躺椅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