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款款的眼神,好似一池清澈柔软的春水,清晰地倒映出画中薛琦的容颜。
微风拂过,满园梅花香气清冽,君清婉却感到一阵沁骨的寒冷,整个人都仿佛泡进冰水中,从头凉到脚。
明明知道君子衿喜欢的薛琦就是自己,但是当亲眼看到君子衿在薛琦的画像旁题下“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诗句后,君清婉还是失控了。
她无法容忍君子衿喜欢别的女人的脸,哪怕他喜欢的是戴着人皮面具的自己,她仍然不能容忍,因为对她而言,这就好像一种背叛,一种可怜又可悲的讽刺!
君子衿不愿意与她同房,却愿意与薛琦同房,只因为薛琦跟他没有血缘!
君清婉的脸色由白变青,由青变白,终于,她抑制不住自己心中莫名其妙的愤怒,一把扯过那张薛琦的画像,二话不说就猛然撕碎!
“……”四周众人呆若木鸡。
“清婉,你做什么?”君子衿大吃一惊,连忙上前阻止。
然而,由于君清婉的动作过于突然,所以当君子衿反应过来并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薛琦的画像已经被撕得粉碎,碎纸屑纷纷扬扬,恍若雪花一般,飘落满地。
君清婉果然喜欢君子衿!不然她也不会撕碎薛琦的画像!
一旁的冷墨,只觉瞬间好似万箭穿心,痛得无法呼吸。
虽然他早就知道君清婉对君子衿有着超越兄妹的禁忌之爱,但是,当他刚才亲眼目睹君清婉因吃醋而撕碎薛琦的画像时,他还是如被雷劈,完全无法接受这样残忍的事实!
原来,君清婉喜欢的男子,至始至终都是君子衿,而她以前之所以跳崖救自己,也是因为君子衿不肯接受她的禁忌之爱,所以她才退而求其次,喜欢上自己……
思及此,冷墨牙关紧咬,藏在袖中的手骤然紧握成拳,指甲深深掐进手心。
如果可以,他真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马上将君子衿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可是,为了他的复仇复国大业,他只能继续忍耐,强压住想杀死君子衿的念头,装成若无其事的模样,静静立于原地,继续旁观眼前这一幕。
“清婉,你疯了吗?这是朕才画好的画!”君子衿气得脸色铁青,“你为什么撕坏朕的画?”
君清婉恶狠狠地说:“大皇兄,你只能给我画像,不准给薛琦画像!”
“你说的是什么话?”君子衿怒气冲天,胸口剧烈起伏,“如果没有薛琦,朕早就被鸟铳的子弹穿心而过,早就死了,怎么可能还站在这里跟你说话?你不感激薛琦也就罢了,怎么现在还无理取闹,撕坏朕好不容易才画出来的薛琦的画像?”
“你才无理取闹!”见君子衿责骂自己,君清婉怒火中烧,猛地扯掉君子衿腰间的薛琦送他的玉佩,将玉佩远远地扔出去!
君子衿大惊失色,纵身一跃,心急火燎地想接住玉佩。
然而,他仍是慢了一拍,玉佩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弧线,“咕咚”一声落进旁边的碧湖里。
“君清婉!你简直不可理喻!”君子衿暴跳如雷,立刻命人下湖打捞玉佩。
如今正值初冬,湖里的水虽然不算刺骨,但也是寒气袭人,冻得下湖的侍卫们瑟瑟发抖、嘴唇发青。
由于湖水比较深,看不到底,所以数十名侍卫在湖底摸索足足一刻钟,才终于捞出那块小小的玉佩。
爬上岸后,侍卫们好像落汤鸡一样,先后打起喷嚏,冷得鼻头发红,身体筛糠抖。
见此情景,君子衿勃然大怒,道:“清婉,你好好看看,因为你一时任性,把侍卫们都冻成什么样子了?现在天气这么冷,侍卫也是人,要是他们得了风寒怎么办?你身为公主,虽然是主子,但是也该体恤下人,不该无理取闹!”
君清婉眼圈一红,争辩道:“那以前是谁发动三万精兵去寻找薛琦?是谁说找不到薛琦就要打南宫尚书五十大板?难道你就没有无理取闹吗?你只会指责我,你怎么不检讨你自己?”
“你……朕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君子衿气得浑身发抖,俊脸发青,“罚你在湖边跪两个时辰,好好反省!”
语毕,君子衿脸色铁青地拂袖而去。
“跪就跪!我就跪死在湖边好了!”君清婉嚎嚎大哭起来,三两步跑到湖边,双膝猛然跪在冷冰冰的地上!
虽然得到一张人工降雨卡,但想到君子衿为了薛琦而命自己罚跪,君清婉仍然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气得哭个不停。
见君清婉如此伤心,冷墨感到心一阵阵绞痛,可是他也无能为力,只能来到她身旁,双膝一弯,跟着跪在她身旁。
君清婉不解,抽泣道:“你干什么?”
冷墨轻轻替她擦去眼泪,道:“我陪你一起跪。”
君清婉抽抽搭搭道:“你为什么要陪我一起跪?”
冷墨伸出手臂爱怜地搂过她的肩,道:“因为我们是夫妻,自然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冷墨,你这个大骗纸!
君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