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士兵待在前线战壕里的时间通常很短,他在回到后方之前会在那里待上一天至两星期。澳大利亚的第31营有一次在维勒??布列东内的战壕内度过了53天,但是这只是个非常罕见的例子。一个英军士兵通常会这样度过一年:有15%的时间是在前线的堑壕里渡过的,有10%的时间则是在支援线的地堡或者堑壕掩体里,这些都算是一线经历,也就是说士兵真正在火线上的时间不会多于四分之一。剩下的时间里,30%在后备线的帐篷营房里待命,或者换防或者填补空缺,至于其他45%的时间则是在医院休养,四处旅游,休假,训练等。看上去还算不错,要知道就算是抗战时期的中**队也不是岁岁年年的在一线血战,打上一个月的会战,一般情况下都有三四个月的休息、整编的时间,日军也大体如此。没有那个国家的军队能昼夜不停作战,即使是物质供应不成问题,士兵的精神也会承受不住日积月累的紧张压力,变得麻木或者疯狂,失去老兵应有的战场敏锐和正常的判断力。
即使在前线服役时,一名士兵在一年内通常也只会参加几次战斗,比如进攻,防守或袭击等。精锐师的作战次数则较高,协约**的精锐师包括了英国正规师,加拿大军团,法国xx团和澳新军团。
有一些地方在战争期间几乎没有什么军事行动,这就使战壕内的生活变得很轻松。当澳新军团第一团在加里波利撤退后于1916年4月来到法国后,他们被派到了一个相当和平的地方,但是其它一些地方却总是有激烈的战斗发生。在西线,伊普尔每天都有如地狱一般,尤其是对于位于暴露的战壕突出部中的英军来说。在那些没有什么军事行动的地方,狙击手,炮火,疾病和毒气仍然造成了较大伤亡。在1916年前六个月中,英军在索姆河战役发起之前没有参加过大型战斗,但是伤亡人数还是有107776人。
前线的一个部分会被分配给一个陆军军团,它通常包括了三个师。在这三个师之中,两个师会驻守在相邻的位置,第三个则在后方休息。这种任务的分配会被贯彻到每个陆军单位,所以在每个师的三个旅(德军称为团)中,两个会在前线驻扎,第三个在后方作为预备队。在每个旅中的四个营中,两个营驻扎,两个营休息,连和排的任务依此类推。越低级的单位调动次数越频繁。
在白天,部队的运动会遭到狙击手和位于热气球中的观察员的迎头痛击,所以这时的战壕往往都很安静。夜晚是战壕内的人员最忙碌的时候,部队和补给的调动,铁丝网与战壕的维护,还有对敌军防线的侦察都可以借着夜色的掩护来完成。位于无人区内的监听哨会侦测敌军的动静。
袭击的目的是抓获俘虏及缴获敌军的情报。随着战争的发展,袭击也逐渐成为了英军策略的一部分,这会保持部队的斗志,并且会阻止无人区落入德军手中。这种战术的代价很高,战后英国的一个研究总结说它获得的不如它损失的多。
此时的堑壕战非常惨烈,大概有10%的士兵被杀。而第二次布尔战争和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分别只有5%和4.5%的士兵被杀。西线战场上的英军及英联邦自治领军队有12%的士兵战死,而总伤亡数(负伤加牺牲)达到了56%。考虑到每一个在前线作战的士兵都有3名士兵为他提供后勤服务(弹药,补给,医疗等等),那么每个真正参加了战斗的士兵想要不负伤就活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实际上,的确有许多士兵负伤不止一次。
当时的医疗还很原始,救命的抗生素还没有被发现。相当轻微的伤也可以因感染和坏疽而致人于死地。德军腿受过伤与胳膊受过伤的士兵分别有12%和23%死亡,主要的死因是感染。美军伤亡人数中的44%因为坏疽而死亡。在这些人中,有一半是头部受伤,在腹部受伤的士兵中,只有1%活了下来。
不过这种情况在1917年春天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改善,中国远征军的第一支大规模医疗团队赶到了法国,从中国抽调的3200名军医和护士到来,他们都在各地的新式医学院经受过严格的学术教育,而且还在大城市的医院里实习过3-6个月,再加上行前一个月的战场救护专项培训,可以说这些来自远东的白衣天使为协约**队带来了真正现代化的战地医疗体系。当然中国标准医药提供的各类抗生素和其他药剂还有消毒设备和医疗检查设备才是挽救生命的神兵利器,士兵的死亡率大大下降,这让前线部队的士气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士兵们中间甚至传说如果你身后有一面红葫芦的旗帜,那么你只要不是被狙击手打爆了脑袋,你就有活下来的希望。
实际上一战中有四分之三的伤者都伤于炮火。炮弹弹片造成的伤害通常比子弹造成的伤害严重。炮弹弹片会将一些灰尘带进伤口,这很可能会导致感染。这些因素意味着,一个胸部中了炮弹弹片的士兵的死亡率为胸部中子弹的士兵的死亡率的三倍。炮弹的爆炸还可以通过引起脑震荡而致死。除了生理上的伤害,炮火还会造成心理上的伤害。长时间的炮击经常会导致士兵休克,而这在当时还没有被完全地了解。
与其它战争一样,一战中士兵的最大杀手就是疾病。战壕里的卫生条件很差,常见的感染包括了痢疾、斑疹伤寒和霍乱。许多士兵都遭受过寄生虫害和相应的感染。极差的卫生条件也使战壕中充斥着真菌,士兵们因此会得上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