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面前的铁壁天板,看着头顶上那盏一直不熄灭的灯光,在自己微闭上的眼眸下,变得五彩斑斓。
他不怕死。
他怕陆漫漫会内疚,会以为,是她还是了他。
他不想陆漫漫,哭泣……
……
文赟走出看守所。
车子在门口停着。
文赟坐进小车后座,对着司机说道,“走了。”
“是。”
车子缓缓而行,开在文城的大街上。
文赟让司机停在了一个偏远的区县街道。
此刻已经过了晚上11点,到处一片宁静。
车内很安静,文赟点了一支烟,在一口一口吮吸。
下手时间定的凌晨,做好一切,大概就是凌晨一点钟,然后会根据监狱意外死亡的程序进行一一上报,接着尸检,接着对外宣布,然后火化处理,事情终结。
文赟想着些事情,安静的等待。
跟着文部长这么多年,文赟多少,还是会有些历练的沉着,所以此刻的冷静,也让人毫不意外。
他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
他对着司机说道,“可以让下手了,记得提醒,不要引起太大的响动,在动手前,将不必要的想调离,别让任何人抓到任何把柄。”
“是。”司机点头。
然后,开始拨打电话。
半响。
司机说道,“已经安排妥当,大少爷现在是准备回去吗?”
“不,现在这里等着,等完成了,再离开。”文赟说,终究不放心。
司机点头。
也知道这件事情关乎严重,不敢多言。
文赟又拿出一支烟,抽了一口。
不是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但就是此刻,总觉得有些心慌,仿若要发生什么,意料不到的事情一般。
他狠狠的熄灭烟蒂。
看了看时间。
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该处理应该都处理了。
他再次开口道,“问问情况。”
“是。”
司机正准备打电话,电话突然响起。
司机连忙接通,说道,“好了吗?”
“出事了!”
“什么?”
“有个叫做秦正箫的检察官,现在在监狱,要求带走莫修远!”
“你说什么?!”司机有些激动。
文赟觉得事情不对,立马将手机拿了过来,“怎么回事儿?!”
“北夏国首席检察官秦正箫,拿出了统帅手语,要求将莫修远带走,由他监管并全权审查。”
“多久来的?”文赟压抑情绪。
“在我们正准备动手的时候,因为秦检察官在监狱停留了一会儿,问了问情况,他带来的人也不少,我不敢轻举妄动的给你们打电话,现在刚走。”
文赟狠狠捏着手机,“你们没下到手?”
“没有,一个汗毛都还没有碰到莫修远,目前我应该怎么做?”
“给我闭嘴,这件事情,当从来没有发生过!”
“是……”
电话已经被文赟给扔了出去。
扔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
司机看着文赟的模样,也知道发生了大事情,所以不敢动弹一秒。
文赟沉默了很久,整个人压抑得渗透都在颤抖,不停的颤抖,他拿出自己的电话,拨打,“爷爷。”
“怎么样?”
“出事了。”
“什么?!”那边眉头紧皱。
“帝都的人来了,秦正箫。”
那边显然也激动了,“统帅的长孙,首席检察官?!”
“是,刚刚在我们动手前,将莫修远带走了!”
“什么!”文江兴猛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本来也没睡,只是在一直等情况。
文赟说,“现在怎么办?我们预料到的,最不好的结果发生了!现在帝都的人开始插手,莫修远也没有杀掉!”
“你先回来!”
“是。”文赟点头。
他挂断电话,整个人一直处于极度愤怒的阶段。
秦正箫怎么会突然出现,怎么可能出现得这么及时!
是陆漫漫?!
一切都是陆漫漫在暗中操作?!
甚至能够猜透他们的一举一动,时间拿捏得如此准确!
如此!
让他原本已经觉得什么都应尘埃落定的时候,给了他这般极度反差!
他咬牙,身体的愤怒已经到了一个巅峰,如果不是最后一丝理智,很有可能,他会不崩溃到,此刻去亲手杀了陆漫漫!
陆漫漫!
陆漫漫!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名字,让他如噩梦一般,他恨不得,碎尸万段!
……
文城安静而冷清的街道上。
一辆黑色小车内。
透亮的车灯打量着街道的道路。
车内很安静。
仿若车内没有坐人一般,毫无声响。
车子一直往前开,往郊区开着。
比看守所,更远的郊区。
“莫修远?”一个男人的声音,叫他的名字。
很冷,很陌生。
莫修远看着他。
黑暗的空间,只能看到细微的轮廓。
“果然沉得住气。”男人似乎是笑了一下,又开口道,“我不开口,你是不是打算什么都不问?不怕我现在带着你去,毁尸灭迹?”
“如果你想杀我,就不会将我从监狱里面带走,因为在你晚来两分钟后,我就已经是一具干冷的身体躺在你面前!”
“是吗?”男人清冷的一笑。
笑着的时候说道,“我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