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缓解了不少。一彦在想,清河这样的人,看起来比他成熟,其实还幼稚地很。她本质上也是一个孩子。
她吃得很慢很慢,一根一根慢慢地吸,两颗小门牙快速地切割着面条,嘴唇一收,吞进嘴里,咀嚼几下咽下去,一点声响也不发出。
一彦笑道,“你这么吃,好像有点奇怪啊?”
清河根本不理他,默默吃着。一彦坐在她旁边,讲地却滔滔不绝,“我老家曾经养过一只小白鼠,白白嫩嫩的,那才是可爱。它可乖了,不管我喂它吃什么,它都乖乖地吃下去,就是吃相有点——”一彦一指她的鼻子,“就像你一样。”
清河猛地呛了一下,面条都呛进了喉管里,一碗面就这么打翻在被子上。
“没事吧?”一彦拿了抹布帮她擦拭,要剥她的衣服。清河死死抓住了衣角,“不用你。”她侧头护着胸口的样子,看着实在像撒娇,一彦放下了抹布,一手抓了被单,忽然,猛地一扯。清河瞬间失重,在被单被掀起的瞬间翻了几个滚,撞到了墙的最里面。一彦轻笑一声,跪在床上,到了她面前。
“要不要照照你现在的样子,活像个快要被侵犯的小媳妇。”他夸张地挤眉弄眼,清河狠狠瞪他。
“你胡说!”两手还护在胸前没有摘下来。
一彦又笑,摇头晃脑,“还像那只和我抢过食物的小白鼠。”
“你才是老鼠!”清河气急,左右看了看,操起一个枕头狠狠砸到他的脸上,“你给我出去!我不要看见你!”
“这么生气干什么,恼羞成怒了?你要是真有道理,大可以和我理论啊。”
“我说不过你!”清河把头转到最里面。可是,身上还湿漉漉的,混着一股面和鸡蛋的味道,肩膀上甚至还挂着几棵青菜。一彦一边看一边笑,笑地都弯了腰。清河摘下青菜,猛地扔到他的脸上。
一彦摘下清河,“要多吃蔬菜,别老想着吃肉,小心变成一头大肥猪!”他把青菜猛地扔到她的脸上。
清河急得想打他,一彦一溜烟跑到床下,利落地穿上拖鞋,“有本事你来追啊!”
清河爬下床,刚跑了几步,还没到门口,就瘫软在地上。她扶住小腹,脸色苍白,眉眼都皱成了一团。
一彦忙扶起她,把她的身子紧紧地拴在怀里,“怎么了,你不舒服吗?还是脚还没好?”
“不用你管!”清河的手擂成小拳头,一下一下打在他的胸膛上。
“好了,安静点。”
骤然的大声,让清河终于平静下来。一彦探了探她的额头,把手按在她的小腹上。清河嘶了一声,一彦忙收了手,低头不语。
“怎么了,难道我要死了吗?你连话都不会说吗?”清河没好气地说。
一彦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耳根有些不自然的晕红。清河一怔,忽然,一股热流从下面涌出,一直往外流。
绿色的裙子被染红了一片。
她后知后觉,抓着自己的裙摆,狠狠打了一彦一下,“你……你还在看什么?我要……我要那个!”
“什么?”一向淡定的一彦傻眼了,“你要什么?”
清河窘迫不堪,低下头去,声音细如蚊讷,“卫……卫生巾。”
一彦整个人愣在原地。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这么晚了,附近的小卖店肯定也关了门,难道要他去街区外面大卖场买这种东西?
一彦额头的青筋不断跳动,有生以来,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害怕。可以想象,他一个大男人去空旷地已经没人的卖场专门买一包卫生巾,被几个女人围观的的样子……
“我……我去给你拿点布条吧。”
清河就那么看着他,让他无法拒绝。
心里做了很多的思想斗争,一彦算是认命了。清河起身,“我和你一起去。”她不想呆在这里,和那几个人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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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正文……鸳鸯戏水…… 夜晚的街道非常冷清,除了路边残留的竹制摊头,地上剥落的一地果皮和纸屑,已经人去路空。
路边的店铺也大多关了门,只有少数的夜店,劣质的霓虹还在闪烁,有种上个世纪的落伍和艳俗感,偶尔路过一个弄堂,远远还可以窥见深处的一家小发廊,几个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人在门口流连。
“看什么呢。”一彦掩住她的眼睛,不让她往那里面看。
清河扭头挣扎,费了点劲才把他甩开,“你干什么?”
“我是为你好,你要看那东西,就不怕伤眼啊?”他揪了她一绺发丝,缠在指尖绕动,玩心上来,怎么也挡不住。清河气得脸都红了,狠狠打他,他一蹿身,又到了她身后,两只手搭在她的肩上,学着小动物的样子,“啪啪啪啪”拍了几下,一把扯了她的头绳,一圈一圈绕在手腕上,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清河快被他气昏了。
一彦收了手,不在意地撇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