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四个年头里,他每天都都帮着张伯干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他有记忆的以来,这四年是他过得最为轻松的日子。在秋水山庄时,下人众多,等级分别也明显,只有在这里,他才是真正的毫无顾忌的生活,做自己想做的,想自己该想的。
这四年里,他虽然过着平凡的日子,可是却没有丝毫减轻他心中的仇恨,他身上阴冷的气息在减少,可是他仇恨的心却如烈火一般越烧越旺。
《大衍周天道》已经修炼进步飞速,他已经越过凝元之境,开辟神海,修为已是神海之境。修炼一途,本无境界可言,可是却有实力高低。千百年以来,修炼众人以某一阶段的实力,或者是特征,将修炼分成了很多境界。而在众多境界中,神海之境便是力量的基础,而神海后面的道宫境界却是对天地运行大道的感悟基础。
这两个境界都是基础,只是因为有明显的不同特征和先后顺序,所以就分开了。此时秋若寒的神海之内,真元化作的神海足有九万里之广,而神海边缘还是一片混沌,似乎展现出来的只是冰山一角。但修为的进步并没有改变他那张平凡的脸,与张伯一家生活,只是让他身上多了一些一些温度。
他迎风而立,直立的身躯像一棵白杨树一般而焕发出无限生机。比起初到大石村时,除了身体变化大外,其他地方,似乎都没有改变。
村民们特别羡慕张伯家里住了一个特别能干活的少年,每一次张伯家的活都会先干完,大家只能感叹张伯是好人有好报。而秋若寒的日子也似乎是这样平凡的过着,村民们却都看不出他的与众不同。
三年前,他在张伯家的屋后搭了一个葡萄架,种了几株葡萄,光阴荏苒,葡萄幼苗已初长成,长长的枝条懒懒地躺在架上,今年开始第一次结果。
秋天,是一个充满收获的季节,绿晶晶的葡萄一串又一串地挂满了葡萄架,散发出淡淡的特有幽香。葡萄架下,一张由竹子编织而成的椅子上,躺着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少年。粗布衣衫似乎掩盖不了他偶尔发着淡淡青光,晶莹剔透的皮肤。傍晚,一丝秋风吹散了那还残留着夏日炎热的阳光带来的热气。那一头飘逸的长发在秋风里飘柔舞动,显得轻松写意。四年来他的生活一直很平静,他也喜欢这样的生活。
然而,他知道这样的生活在他的人生中只能昙花一现,他的经历不允许他过这样的生活,他的责任不允许他过这样的生活,他的良心更不允许他过这样的生活,他已经十五岁了。
他的修为已到神海,他知道,很快就要离开了。这里的美好只能成为回忆!中州,那给他留下悲痛回忆的地方,还有着他未完成的事,也许他回去可能会让他的记忆更悲痛,也许此次回去是九死一生,甚至是必死之举,但他依然没得选择。
夜慢慢的来临,今晚是一个无月的星空,天空中繁星闪烁,他们好像在努力将这苍穹照亮,只是这茫茫苍穹,无边乾坤,有了光亮就并不代表是白天。
少年站在葡萄架下,双手负立,望着繁星点点的天空怔怔出神。忽然一颗流星划过天际,闪现一条美丽的弧线。少年看着那瞬间的美丽,心里充满了惆怅,他的记忆在五岁之前的感觉都是一片空白,隐隐间只记得一对年龄与张伯和张婶相当的普通农村夫妇是自己的父母。
但他记得那个村子的人们常常说,当有流星出现的时候,只要你许下心愿,老天爷会帮你实现的。
模糊的记忆中,五岁那年,他同样像今天一样看到了流星,也许下了愿。可是他的父母却是遭到无妄之灾,自己成了乞丐。六岁的时候遇到义父,本以为自己从此能过上美好的生活,但短短一年里,义父身死,山庄灭亡,知道仇家是谁,可自己却无能为力,辗转漂泊,才有了如今的生活,可是他也得离开了,他心里面有道不完、说不尽的凄苦。
突然间,他觉得在这茫茫天地间,自己只能永远的流浪漂泊,所有的美好只能像流星般一闪即逝。自己的前途在哪?自己的归宿又在哪?自己就像一叶扁舟,飘荡在这漫无边际,漫天迷雾,波涛汹涌的大海上,没有一盏明灯,也不知道何处是自己的彼岸。自己只能摸索着前行,稍不不小心,自己就会遍体鳞伤,甚至会丢掉性命。
夜风习习,周围一片寂静,静得可以听见虫鸣叫声,他就那样静静的站着,那头飘逸的长发在夜风中飘荡摇曳,隐约间可以看到他那双沧桑的眼睛里滴落几滴泪水,随秋风慢慢的飘散在黑夜里。
夜渐渐地深了,正当他要转身回屋的时候,突然间从几里开外的乌蒙山区传来惊天动地的巨响,大山抖动,地面剧烈摇晃,有些民房已经倒塌,整个大石村就像地震了一样。
突然间,在乌蒙山区的深处出现一束七彩光束,瞬间射向无边无际的天空。在天空中,七彩光束瞬间分散射向北斗七星,在那光束触及星空的那一瞬间,北斗七星似乎瞬间被点燃了一样,发出七道颜色的光芒,七种颜色的光芒汇聚在一起,以北斗七星为中心瞬间形成一轮巨日。
巨日发出耀眼的白色光芒,瞬间照亮整个星空。普照大地,整个中央世界一下子由满天星星的黑夜变成了白天,一刻钟过后,巨日慢慢消散,白光隐去,星空依然是星空,一切恢复平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
只是在乌蒙山区的深处,隐隐间还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