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打出手之后,灵力激发之时,竟会有几分受对方牵引的感觉。一个不慎,肌肤相接,便如同整个人被点燃了一般。那种滋味,哪怕夏飞飞此时回想,仍有几分心有余悸。
这种情况,在玄牝大法总纲上似乎被提起过,那是两个体质相合、修行功法相辅相生的人在一起才会有的感应。风霁夜有严重洁癖,她平日对男子的要求也不低,原本两人相互厌恶,应该互相排斥才对,却因为这莫名其妙的功法共鸣被扯到了一起。
“恭喜你。”曲紫雯声音阴沉地说道,“我守了他许久,宗门的师兄师姐都说我最有希望。我从小就喜欢他,却被你——”她一面说着话,一面却猝不及防地发动了攻势,夏飞飞恍惚之中一个闪身,身前有几道透明的丝线闪过,将旁边的一条梁柱生生拦腰斩断。
夏飞飞这才从思绪中惊醒,抽出碎梦刀,准备应战。但是曲紫雯的鲛人泪心法却颇为克制她,她心存不忍,曲紫雯却处处狠辣,都是拼命的招式,一时之间,居然斗在下风,狼狈不堪,直到一道如梦如幻的剑光加入了战团,才逼退了曲紫雯。曲紫雯甚是乖觉,见势不好,立即跳窗子逃走了。
来人自然是沈墨。夏飞飞将长刀收好,转头就向沈墨嗔道:“你偷学我的刀法!”她看的清楚,沈墨用的虽然是剑,其中却是化用了碎梦刀的刀诀。
沈墨却一副和她很疏远的样子:“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神识强大中有不少漏洞,心神攻击就是你的死穴?”说罢,不等她回答,就自顾自离开了。
夏飞飞也不去管他,锁好房门,掀开床帐,发现华光只穿了一身薄纱,正望着微笑,口中说道:“是她让我来的。”
夏飞飞知道怜星使这般安排,是因为形迹已经败露,不需再遮掩,华光再无用处的缘故,也知道怜星使想和自己交好的心意。于是点点头,柔声安抚华光道:“既然如此,以后一定要乖哦。”
华光含泪点了点头。
当夜夏飞飞自然没有放过采补元阳的机会,经过这一次的磨练,华光的性子倒是软和了不少,懂事了不少。她甚至在心中盘算着多留他一段时日了。然而第二天她只不过去甲板上透了透气,回来的时候意外已经发生,华光身上到处是青紫的淤痕和火焰灼烧过的痕迹。房间的墙壁上,再次写下了“季牧野门下客,杀一人,救一人”的字样。
“是谁?”夏飞飞忍不住问道。
华光已经说不出话来,用颤抖的手指在夏飞飞手心写了一个风字,便耷拉下了脑袋。夏飞飞看到他的魂火在她指尖跳动了一下子,随即便消逝了在空气中了。她随即感到,又有所领悟,当场盘膝坐下,开始了新的突破。
等夏飞飞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了,界河的对岸已经遥遥在望,船上众人都在收拾整备,打算下船。毕竟,在神秘诡异的界河中飘荡,哪怕是修者,仍然会有不适的感觉。
夏飞飞在众人的说笑声中寻到了风霁夜,风霁夜一见到她便露出惊奇之色:“哟,修为提高了?想不到那个华光也有这么大的好处。”声音里饱含着醋意,但身体却十分戒备地往后退了几步。
夏飞飞也不想再在这个时候、众目睽睽之下发生意外,只是点头说道:“是的。我已经是金丹后期了。可是你知道不知道,华光刚刚服侍过我,就被人杀死了。”
风霁夜道:“难道你在怀疑我?”
夏飞飞说:“你眼高于顶,我自然不敢怀疑你。但是张烈和华光两个人,死的却着实蹊跷。”见风霁夜面色越来越沉,压低了声音说道:“季牧野门下客,杀一人,救一人。我自然相信你不是季牧野门下,可是,华光临死前,在我手心写了一个风字。”
风霁夜冷笑道:“那就一定是我了?还是你以为,因为那该死的功法,我就像你那几个侍君那么蠢,整天围着你争风吃醋?你应该知道,若我真对你有意,要么就是杀了你所有的男人,要么就是杀了你!”
两人正在对质间,大船已经靠了界河码头,只见“东明界”三个大字刻在码头旁边的巨石之上,龙飞凤舞,彷佛随时都会飞走一般。夏飞飞望着这三个字,突然沉浸在玄妙的意境之中不能自拔。
染香下船的时候,见她还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以为她是顿悟,便要赶上来和为护法。风霁夜看了一眼,却直接甩了一条鞭子,抽上她的手臂,夏飞飞这才醒了过来。
紧接着,便听到怜星使在船上大声说道:“东明界中有古怪,大家不要仔细去看任何字迹或者图画,以免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染香这才知道夏飞飞竟是被那三个字所迷,悄声凑在她耳边说道:“妹妹修为提升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