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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紫雯奇道:“你怎么也知道我大师兄?”因为夏飞飞用了易容的原因,曲紫雯自然不知道眼前的女子便是那个曾经救过她、又用法器捆绑她的夏姐姐,只是莫名觉得,这个女人颇为亲切,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
夏飞飞却不理会曲紫雯的问题。她几乎在那一瞬间,毫不迟疑地改变了方向,驾驭着飞行法器开始后退。开玩笑!风霁夜那种自恋恶毒的性格,是好相与的吗?她可没自信能在一位元婴修者面前全身而退。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大殿的门突然间毫无预兆地洞开,一个充满了蛊惑的男子嗓音遥遥传来:“进来吧!”
夏飞飞便觉得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冲去,打着卷儿被送入大殿,她的飞行法器一声哀鸣,重重砸在她身旁。霎那间,火星四溅。
一股元婴期的威压铺天盖地而来。若是殿中这人早些时候释放这威压的话,夏飞飞早就能够察觉,根本就不会过来。
在元婴期的威压中,夏飞飞艰难抬起头来,这才把殿中的景象看清楚。
只见大殿之中所有的众妙门外门弟子都屏神静气,头也不敢抬。大殿玉阶之上,一向喜欢张扬红衣的染香换上了淡紫色衣裳,面目苍白,正在十分担忧地望着夏飞飞,眼中却饱含着不甘、自责、抱歉、担忧等种种情绪。而在她身后一丈外的主座之上,一个面目颇为英俊、甚至有些妖娆的男子面目含笑,品茶不语。
夏飞飞知道,那个男子必然是风霁夜,一向和染香不和、位居众妙门首席大弟子的风霁夜。
只见风霁夜喝了几口茶,眼睛朝行宫总管淡淡瞟了一眼,那总管便躬身快步走出,将那茶杯收了,高举过头顶,退下去转交给一名侍从。
“原本听说本门在青花界移玉宫种植了不少奇花异草,本座便存了赏花的心思,想不到却是这般凄风苦雨的景象。”风霁夜说道,显然是对外面的奇花异草被人连根拔去有些不满,然而这份不满,究竟是本意,还是刻意说谎,外人实在很难猜度。
那行宫总管小心翼翼向前回道:“禀报大师兄!这些花花草草再美,又岂能和大师兄的神仙姿容相提并论?是以自惭形秽,纷纷都零落成泥。大师兄若是散步之时偶尔能在它们身上踏过,才是它们天大的福分。”
风霁夜听了,半响没言语。又转头望着大殿之内被青草缠得严严实实的梁柱,皱眉说道:“本门殿堂,喜用金色。这柱子如此,也太寒碜了些。”
行宫总管便又答道:“回大师兄,原本这行宫中的砖瓦、梁柱都是金色的,闪亮夺目。可是米粒之珠焉敢与皓月争辉?大师兄才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大师兄一来,这些金光夺目的东西便不敢在大师兄面前卖弄,是以纷纷用青草掩住身形,方显自知之明。”
风霁夜听了,这才微微一笑,一挥手,命行宫总管退到一旁。又将目光望向夏飞飞,上下打量一番,大皱其眉道:“染香,这就是你浪费了这么多天,一定要假公济私、与之约斗的那个女子?一个金丹初期的女子,一顿乱打赶出去便是,值得你花这么多时间吗?还是说,这个女子其实是男人改扮的,你许久不碰男人,饥渴难耐之下,竟存了勾引的心思?”
染香冷笑道:“放屁!老娘什么时候缺过男人?倒是风霁夜你,都活了几百年了还不知道女人的滋味,要么是天生冷淡!要么就是心理变态!”
风霁夜和染香本来是斗惯了的人,同门之间,虽然不好随意生死相搏,但是并不妨碍他给染香一点教训看看。他很随意地抬手弹指,一朵惨绿色的火花便向染香身上飞去。
“大师兄!”曲紫雯率先惊呼出声。
她身为众妙门门人,知道那火花是风霁夜用来惩罚不听话师弟师妹的不二之选,有名的歹毒。上次有弟子不小心被火花擦中,整个人生生哀嚎了一天一夜,生生脱了一层皮下来,才熬过去了。
风霁夜还是第一次对染香如此,显见是动了真怒。
然而染香的反应却教众人吃惊。只见她扭腰摆胯,挺了挺胸,不避不躲,居然迎了上去。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那朵惨绿色的火花落到她衣衫之上,火焰跳动了一下子,随即便熄灭了。染香的紫色衣衫虽然被火焰烫出一个小洞来,但是整个人却毫发无损。
“七彩盘丝衣!”风霁夜看着染香,看似很随意地笑道:“原来染香师妹竟然这么肯下血本,居然搭上了师叔祖吗?”
染香挺胸抬头,昂然道:“怎样?老娘天生丽质,你嫉妒了?嫉妒的话就去卖屁股啊!只怕师叔祖不爱你这个调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