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碧落在魂灯熄灭之前,曾经万里传音与我,说遇到一个资质绝佳的女孩子,不日将拜入我门下。谁知我等了又等,却等到了碧落的死讯!”
夏飞飞心念如电,实力悬殊之下,一时想不出应对良策。
赤焰道人却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我那徒儿碧落纵然天性愚笨,行止差池,在海洲城中得罪了不少人,但所幸诸人还看在我面子,容忍她几分。岂料她万里传音后短短数日,便已魂飞魄散!我本拟亲至海洲城问罪,无奈天地法则所限,凝脉期以上不得进入百蛊界,否则,又焉能容忍罪魁祸首至今?”
赤焰道人咧嘴笑道:“贫道痛失爱徒,身边少了女子侍奉,你说,该怎么办?小姑娘,你是个聪明人,你说,该怎么办?”
夏飞飞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当即毫不犹豫地朝着赤焰道人行拜师大礼:“晚辈夏飞飞,愿拜入真人门下,侍奉真人。望真人成全!”
赤焰道人森森笑着,上下打量着夏飞飞,目光毫不加掩饰:“听碧落说你也算是有些手段,自然该知道如何侍奉了?”
“是。”夏飞飞甜甜地笑道。
赤焰道人便顺势揽住她,顺手拉起她的手,仔细端详了一阵子:“罢了,倒也细皮嫩肉的,有几分意思。”一面往她脖颈里吹气,一面暗暗在她手上留下两个乌青的指痕。
夏飞飞吃痛,却不动声色,仍旧甜甜笑着,跟着赤焰道人进了他的座船。
此时天梯试炼结束不久,小门派为了争抢弟子正是乱作一团,竟没有多少人看到,就在这界河岸边,夏飞飞被仇家赤焰道人强行带走。不过,就算他们知道,此处修者天性凉薄,怕也不会有多少伸张正义之心。
例如说,那个镜湖剑派的白衣女修突然间打了个哈欠,施施然走到流云门修者面前,凉凉说道:“师兄你刚才献殷勤的那个女子,被一个邪道武修带走了。师兄你难道不打算上前英雄救美吗?”
流云门修者便打了个哈哈:“小弟奉师命来此,岂敢擅离职守?何况她并非我门下弟子,何必节外生枝?镜湖剑派的师姐如此关注小弟,实在令我诚惶诚恐。不知师姐可曾有道侣,是否愿意同小弟双修?”
镜湖剑派的白衣女修啐了一声,讪讪离去。
至于那个无名剑宗的青衣弟子,他翻了一个身,继续在船上睡大觉:“师叔明明说来此寻访有缘人,渡她入道,怎么突然就不见踪影了呢?一定是我睡花了眼,在做梦,说不定等到梦醒,师叔就带着人回来了。”
能够穿梭界河的船只,自然不是俗世的木舟可比。赤焰道人的这只梭形船,便是一件中品灵器。
梭形船在赤焰道人的灵力操纵下,在界河中划出数道水痕,飞快地向前方行去。
赤焰道人用暗含警告的目光望了夏飞飞一眼:“我事先也曾打听清楚,知道你这丫头似乎在阵法上略有几分能耐。但是做人贵有自知之明,我已至凝脉后期,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就不必拿出来秀了。贫道虽然一向怜香惜玉,可并不代表着我不会辣手摧花。若是磨光了我的耐心,你这么聪明,后果自然是知道的哦。”
“真人多虑了。飞飞既然已经拜真人为师,自然时时处处为真人着想,又怎会做出这般事情来。”夏飞飞柔声说道,一面替赤焰道人捶背揉腿。她侍奉人的本事也甚是高明,赤焰道人颇为享受,脸上神色略略缓和了些。
梭形船在水面上滑行虽快,但界河甚是宽广无边,不知不觉便行了几日。界河上方是灰茫茫的虚空,虚空之中不辨日月,甚是压抑。
航行途中百无聊赖,夏飞飞偶尔会取出长笛,吹奏一曲。她刻意选择悠扬动听的曲子,赤焰道人凝神细听了几次,觉得没有什么要紧,再加上美人倚着船舷,临风吹笛的样子实在养眼,他便没有说出什么斥责的话来。
偶尔有船只交错而过,船上的人纷纷对夏飞飞临风吹笛的形容报以惊艳的目光,然后再一脸艳羡地望着赤焰道人。赤焰道人自然心头颇为受用。
渐渐地,便有同路的船只遥遥缀在赤焰道人梭形船的后面,只为看美人吹笛。赤焰道人虽然心中微有不悦,但见那些人一脸羡慕地望着自己,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暗暗警告了夏飞飞,让她不得妄动心神。
几天后,梭形船后面尾随的船只已经有七只之多。赤焰道人开始隐隐觉得不对劲儿。当夏飞飞再次吹笛的时候,他越发留意其中旋律,终于恍然大悟,飞起一脚,将夏飞飞踢入船舱。
赤焰道人大踏步追了进去,拎起夏飞飞的衣领:“贱人,你敢阴我!”他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