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自有神妙。碧落夫人的苍穹殿虽然不过是筑基期的洞府,却也是如此。虽然从外面看时不过三间房子宽窄的府第,进了门才发现宛如来到了瑶池仙境一般。
夏飞飞处身其中,只觉四周白雾缭绕,殿阁楼台点缀于白雾之间,若隐若现。几座建筑之间,隔着碧波荡漾的湖水,以九曲廊桥相连。湖水的中间,有一个小岛,小岛上满是青翠的树木,郁郁葱葱。在一片青翠色之中,一座富丽堂皇的大殿露出飞檐一角。
而最值得一提的便是,彷佛在府第的每个角落,都有无数衣着清凉、仪态优雅的美貌少年们或坐或卧,望着一行人,或者抛出一个含情脉脉的眼风,或者摆出极具妖娆魅惑的造型。
碧落夫人对每个美貌少年含笑致意,偶然来了兴致,她也会冲那少年招招手,待那少年过来,猛然间抱住亲一口,或者手在他腰间摸上几把。若有少年要抱住求欢,她便笑笑道:“本座有正事要办。”那少年便会收了勾引的姿态,一脸失落地退下了。
夏飞飞跟在碧落夫人和青衣少女冰儿身后,眼观鼻,鼻观心,对于沿途遇到的那些美貌少年,她就如同没有看到一样,熟视无睹。这份镇定自若浑然不像一个第一次来到苍穹殿的女子,令一旁的冰儿大为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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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夫人也注意到了夏飞飞的镇定,她不知道夏飞飞前世的逍遥窟比此地要豪奢百倍,便单纯的认为这个小姑娘定力颇足,也有可取之处。
碧落夫人强邀夏飞飞来此地,自然是有所图谋。然而还没等她开口说出正事,便听得有宫装侍女跑来禀报道:“药圣堂程大当家偕同玲珑阁的慕公子前来拜访!”
冰儿愣了一下,向碧落夫人说道:“定是街前羞辱了程若谦那小子,他姐姐登门来讨公道了!他姐姐长成那般模样,也只有慕公子肯买她的账了!”
碧落夫人抿嘴笑道:“休要这样说。程素心炼药的技巧出神入化,说起来便是本座也有求于她。海洲城中肯买她帐的人,又岂止慕怜花一人。”想了想拍手笑道:“也罢,正巧。便是请他们一同来做个见证吧!”
夏飞飞被人冷落在一旁,她是经过大场面的人,自然沉得住气,虽然心中已有不好的预感慢慢浮上来,但此时情势未明,只得以静制动,再作打算了。
此时她反而有心思打量别人,心中暗自起疑:原来见那青衣少女冰儿各种冷漠相待,她只当是冰儿天性如此;然而看冰儿行动处事之间,颇有分寸,善于为主人分忧,却像是一个有心计的人物。但这等人物怎么会对自己带有敌意,自己先前分明没有招惹过她!
程素心带着弟弟程若谦,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手持折扇、意态fēng_liú的青年公子,一看就知道是风月老手,情场常客。夏飞飞知道那人想必就是碧落夫人口中所称慕怜花了。他们的身后,同样有几名筑基期的武修步步相随,想来是幕怜花或者程素心的保镖。
碧落夫人和程素心他们都算是海洲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轻易王不见王。如今虽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却也你来我往、着意寒暄了好长一段时间。
末了,程素心便道明来意,她也是场面上的人物,不好直接问罪说怎么在大街之上羞辱自家弟弟,只是绕着圈子说听闻程若谦不知分寸,当街不知道怎么得罪了碧落夫人,特意带他来道歉云云。
碧落夫人岂听不出她问罪的意图来,唇边含笑,想好的说辞正要说出口,便听到慕怜花在旁边摇着折扇开口说道:“依我公论,若谦弟弟这事情是毛躁了些,不该在大庭广众下开口要人。便是看上了什么女子,私下里向碧落夫人说明了,难道夫人还能不成全你吗?横竖大家都知道,夫人平生所爱,只有青葱美少年,对于姑娘家,哪怕长得貌美如花,却也是没有什么兴趣的。”
碧落夫人和夏飞飞听了这话,都愣住了。夏飞飞此时身份和阶下囚没什么两样,自然没开口说话的份儿。碧落夫人想了想,拍手笑道:“是了。我说程家小郎一向沉稳的人,怎会如此毛躁,不顾我的苦衷。原来,却是动了心思,情不自禁了啊!”
当碧落夫人说到“情不自禁”四个字的时候,夏飞飞清楚地看到,程若谦的嘴角略略抽搐了一下。他默默垂首坐在下首,这神情变化又极细微,若不是夏飞飞早就对他起了疑心,细致观察,恐怕还真会被他蒙骗了过去。
程素心原本是何等骄傲的人。但是自家弟弟苦苦哀求让她帮忙捞人,甚至不惜以死相逼,程素心就算对夏飞飞再有怨气,再不愿低声下气,也只能妥协了。程素心叹了口气,低低向碧落夫人说道:“舍弟年纪渐长,家中为他四处张罗说亲,他总刻意推诿。不知怎地,见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