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刺疼袭来,向亦双的额际沁出了冷汗,冰凉的手紧抓身下的床单,望着她深冷而凌厉的眼眸,她的脑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所有的期望渐渐崩塌,她深深的意识到绝望,眼眶里溢含的泪水夺眶而出,“不要......求求你.....不要.......”
她清晰地感觉到那了无温度的手带着细微的颤抖,怔怔的停下了动作,挺起身,向亦双苍白的面容已经泪流满面,一刹那的犹豫让空气凝结,她细碎的呜咽声伴着死一般的沉寂,周楠垂下了头,“对不起。”
短短一语,仿佛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向亦双用力一推,周楠的身子便软绵绵的向后倒去,摔下了床,她瘫软的躺在地上,无神的闭上眼。
她抓起被褪至膝盖的裤子穿了回去,又扯起被子覆在身上,缩躲至墙角,垂了眸,惊恐的画面犹如汹涌的海浪铺天盖地袭来,周楠扭曲的脸有如尖刀利刃般凌迟着她的心,她低着头屈起腿,抱住自己,努力的控制住不停发抖的身子。
“为什么......周楠......不值得......不值得......”
床底下周楠梦呓般的话语让她微怔片刻,停止了抽泣,迟疑的挪至床边,却发现地上的周楠蜷缩着身子,咬着牙,低眉唤了声,“小鬼。”
伫立良久,依旧没有等到她回应一个字。向亦双瑟缩着渐渐伸出手,微微一推,周楠便翻了个身,她脸色已是惨白一片,囚衣已然被冷汗湿透渍出片片深蓝,“周楠!”
作者有话要说:似乎平静的日子少之又少,不行,蓝不要太急躁,慢慢来。得改,谈谈情先。
☆、三十一天平
四天,丁筱宣只在医务室呆了短短四天,让她惊愕的消息一个接一个的出现。虎妞口吐白沫的被送进抢救室,原先对杀害虎妞的行为供认不讳的周萍,最后关头却供出实为肥婆胁迫,逼她下毒。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太不可思议,有着优差的肥婆,为何会突然对一个犯人痛下杀手。
或许,肥婆与虎妞的死脱不了关系,可周萍也有杀人动机,她若是下毒,定是与周楠有关。周萍虽是行凶者,身上的伤倒是也间接证明了她确是受人胁迫,如此一来,当日将早餐假手他人的肥婆便有了作案嫌疑。革职,牢狱之灾,一切都是未知数。
虎妞一死,周萍吃了苦头,周楠再受打击,肥婆又下了台。似乎一切对蓝紫凝来说,都是利好的状况,丁筱宣又不得不将这些丑陋的罪恶与她联系起来。也许,虎妞的死与她毫不相干,肥婆牵扯到这案子,却是极有可能是她所为。虽是对肥婆受贿假公济私且对监狱暴力不闻不问的行为不满,可她的错自会有法律去严惩,何况罪不至此,她若是被人陷害,以子虚乌有的罪名锒铛入狱,也是极为不公。
医务室里没有开灯,略带些橘红的夕阳从白色铁框的外窗照射进来,落在床上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的周楠身上,红光印得她苍白的脸色愈加的黯淡,丁筱宣微微一叹,起身走到窗台前为她拉了帘。
睡梦中这个无助的小孩仍旧紧拧着眉头不时呢喃,丁筱宣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触碰,生怕惊扰了她,手下的动作轻柔小心翼翼,抚平了她的眉,又坐回自己床头。
带些生冷的风从窗外吹入丝丝凉意,丁筱宣眼神缥缈地盯着被冷风撩起的百叶帘,地面忽隐忽现忽明忽暗的微弱光亮,就好似心中那个叫做光明的‘正义’,正如蓝紫凝所说,一点点的在面前瓦解、崩断。
随着医务室的门被人粗鲁的推开,一道冷漠的声音响起,“还不开灯。”
丁筱宣猛的回头刚想制止,头顶上的白炽灯已经一闪一闪的刺亮她的双眼。就算是在这洁净透亮的医务室里,遇见久违的阳光,遇见久违的光亮,依旧难以让人感觉到温暖。
狱医为她测了体温,将消毒铁盘上的药递给丁筱宣,冷冷的对一旁的狱警说道,“体温正常,晚饭过后就带回去。”
丁筱宣没有说话,将一堆五颜六色的药片扔进嘴里,抓起桌上的水杯咽了下去。
一旁的狱医已经走到了周楠跟前,弯下腰探了探,又取了针筒,熟练的往里头灌了药。毫不怜惜的抓起周楠的手,抡起她的袖子,往上绑了皮筋。
即便是睡得再沉,被人这么粗鲁的对待,周楠也不可避免的醒了过来,她微微睁开眼,刺眼的光线刺激着她的瞳孔,又无力的垂上了眼帘。
狱医手捏着针管,拍出血管,稳准狠地往扎了下去,推进药液,一番公式化动作后,收拾了器具,将退烧片交到丁筱宣手里,“等她清醒些让她吃下去。”
砰然震耳的关门声过后,丁筱宣转身走到周楠跟前,“觉得怎么样?”
温缓的柔声细语在这冷冰冰的空间里显得过于突兀,周楠不由得睁开眼注视着眼前人,侧头看了她一眼,看清了丁筱宣,她又回过头茫然的盯着天花板,脸上一直是平静无波的表情。
丁筱宣将手上的药放置于桌,取了杯子倒了些水,又转身走到周楠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微微一笑,“起来吃药吧。”
见周楠不肯动弹,丁筱宣抬起她的头,将枕头抓起放靠在墙边,弯下腰扶起微微抬头的周楠。
丁筱宣的左手压着木板吊挂于身前,只能以右手将自己撑扶起来,周楠看着她吃力的做着这一系列动作,心中微微有些动容,却依旧面无表情,只是顺从的从床上撑坐起来。
丁筱宣见她有了反应,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