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月光也变得幽幽冥冥,只有寒风呼呼的叫嚣着,空气里只剩下一片死寂。
她开始焦躁不安的担心睡在地上那个人是不是得伤很严重,或者是饿得昏死了过去,望着窗口处被风吹得肆意拂动的窗帘,她又开始担心那个人会着凉......
蓝紫凝又猛灌了一口红酒,酒杯重重的置于玻璃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就在她忍不住终于要拨通丁筱宣的电话之时,静止的画面终于有了变化。
借着昏暗的月光,蓝紫凝依稀的看清了丁筱宣似乎想要蜷缩起腿,却又在尝试的动了动之后又恢复了原先的姿势,静止了几秒,丁筱宣从地上爬坐起来,那灶台上的老鼠顿时四窜开去。
丁筱宣抬起左手,揉了揉右肩,她的视线最终落在了灶台上那盘被啃食过的星斑,定格了几秒,她又转头去寻了那装在塑料袋子里尚且安好的盒饭,她拆开了其中的一次性筷子,将盒饭置于灶台上,跪坐在那里,用左手抓着筷子,将那些饭粒扫入口中。
蓝紫凝的心里乱作一团,画面里丁筱宣所有的动作看起来都有些迟缓,她在猜,丁筱宣是不是浑身散了架一般的酸疼,是不是饿得饥不择食,连那些冷得冻齿的盒饭都要狼吞虎咽!她的脸色涨红着,又倒了一杯红酒,猛然灌下去。
接下去的画面,让她无法再熟视无睹。
丁筱宣呆呆的盯着那鱼看了一会,她的筷子转移到了盘子上方。
蓝紫凝的手紧扣着沙发,指甲已经被抠得弯折着,她依旧紧紧咬唇,一直咬得疼痛不堪。
丁筱宣夹了一口鱼。
“疯了!”蓝紫凝猛的从沙发上跃起,顿时酒精直冲大脑,一阵眩晕,踉跄着又跌坐回去。
丁筱宣已经将那鱼送进了口中。
蓝紫凝急匆匆的冲到办公桌前,抓起电话直接拨去。
丁筱宣闭上眼睛,将那鱼含在嘴里,微微的笑了。其实那鱼,真的很腥。她皱了皱眉,将鱼咽下,又伸手夹了一口放到米饭上。铃声却在这时急促的响起,她转了头看了看,将筷子咬在口中,趴□子爬到手机旁,又是没有显示的号码。按下接听键,“喂。”
电话里直接就是破口大骂,“你有病啊!没看到那鱼已经破相了吗!”
丁筱宣愣了愣,抬起头仔细的寻找着,起身,这才发现被方影踢的那一脚似乎很重,小腿隐隐的有些刺疼,努力的忍着不被发现异样,缓缓的走到摄像头前,安静的盯着那摄像头看。
“谢谢。”无论如何,丁筱宣知道,蓝紫凝终究还是爱她的。
“这种蠢事你不必做!”大概是有些窘迫,蓝紫凝的声音已经变得有些迟疑。
吃了爱心饭盒,又睡了一觉,丁筱宣的心情轻松了不少,吃力的抬起右手,稍微朝着摄像头挥了挥手,“你不会连浴室也装了摄像头吧?那我怎么洗澡?”
“你身上哪里我没光明正大的看过!才不稀罕偷窥!”
丁筱宣点了点头,表情有些不自然。
“叩!”
电话就这么毫不留情的被掐断,丁筱宣收线,把电话装进口袋里,然后转身拎起地上的药盒,慢慢的低着头走出厨房,走进浴室。
浴室里已经水漫金山,那些黑红色的水流了一地,丁筱宣脱去了鞋子放在门口,踩着‘血水’走近浴缸,关了水龙头,然后起身,确认了浴室里摄像头的方向后,背着摄像头脱去了外套。
浑身乏力,右肩更是酸疼不已,小心翼翼的脱了衣服,才发现黄色t恤上有一片血迹,为了防止再度出血,丁筱宣剪开了纱布,取出了药盒里的止血粉贴上包扎好。解开牛仔裤的扣子,拉下拉链,坐在马桶盖上正要褪去仔裤,丁筱宣皱了眉,小腿应该也是出了血的,只是凝固的血黏在了仔裤上。
丁筱宣重新穿回了外套,用t恤擦干了脚,穿上鞋,站在过道里安静的等待着。
电话没有响起,丁筱宣低着头直接朝着大门口走去。
拎起放在门口的袋子,取出外套又加在身上,然后坐在楼梯处。
没有电话响?
电话里蓝紫凝的声音有些飘,丁筱宣大概猜测她是喝了酒的,试探了几次,蓝紫凝似乎现在不在监视器前,否则这样异常的举动她应该会追着电话过来。
即便是知道带着武器,也不一定能获得主动权,丁筱宣依旧必须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她决定现在去与老头约定的地方取钱。
没有戴帽子,夜晚带着帽子更加容易引起注意,丁筱宣徒步走着,忍着小腿处幽幽的痛意,故意绕着大楼走了一圈,然后再穿过马路,走了几条街,站在人行天桥上查看‘翔记’周围的情况。‘翔记’一如既往的生意红火,桌椅从室内摆到了街边,丁筱宣粗略的仔细观察着食客的神情动作,她的时间不多,只能大概的确认了一遍,然后走下天桥。
穿过人群,来到‘翔记’后巷,简易搭建起来的洗手间后方,紧邻着的地下井盖处,老头的钱应该就放在这里。丁筱宣站了一会,不时的查看,然后从一旁掏出铁钩,小心翼翼的勾起井盖,挪开了一个口,井壁里果然吊着一个塑料袋。
三三两两的脚步声却在这时候响起,步伐渐渐的有些加快,丁筱宣猛的抓起袋子,顾不上将井盖挪回原位,起身加快了步伐朝着巷口的方向走着,不时微侧着头用眼角瞥向身后,还好,身后两个男人在洗手间那里停下。
不是警察,丁筱宣暗暗舒气,却不敢放慢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