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逐孤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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缄口不提。两人总有说不完的话,吵不完的嘴。郭荣总是喜欢逗她生气,她生气时英气十足,嘟着嘴,水汪汪的眼睛恨恨不已,配合眼角芝麻大小的黑痣,总是别有一番风情。

有一日,几个男孩围着窅娘口中小娼妓小娼妓的取笑谩骂,郭荣正好路过看见,这三字郭荣听了也觉十分刺耳,何况窅娘?郭荣刹那间火冒三丈想要上前驱赶,但是他刚迈出几步便停下脚步,犹豫再三,还是躲到一旁,等窅娘捂着脸哭着跑开,这时他才上前狠狠教训了他们一顿。自那日以后,窅娘依旧如常,只是笑声却少了。郭荣愈发不是滋味,每每想起那日一幕,总十分愧疚,后悔当日没有立即上前阻拦。

又一日,郭荣在河边见到窅娘。她双手布满鞭痕。郭荣抢过双手,犹见她疼得瑟瑟发抖。郭荣再三追问,才知道,原来是江月楼的老鸨怀疑她私藏茶钱,叫人把她打了一顿。郭荣两眼冒火,恨不得抄把刀来,把老鸨大卸八块。窅娘死死把他拉住,以死威胁,郭荣才作罢。

回去的路上,窅娘突然低声说,“告诉你一个秘密哦。其实我本姓刘。年幼时我父母不和,父亲失手打死了母亲,被判了流放,姑母便把我养大,只因家中贫寒,又遇灾患,姑父无奈把我卖给人贩子。其实姑父对我也是极好。他以为人贩子要把我卖给大户人家,谁想到人贩子转手就把给我卖到外地,几经转手,我被卖到了江月楼。其实我不怪我姑父,在那灾年,家中无炊,很多人易子而食。只是我好恨...”

窅娘没有继续说下去,郭荣也没有问。两人默默的走着,再也没有说一句话。快到江月楼的时候,窅娘快步跑向江月楼,然后突然转身,朝郭荣挥了挥手,便一头扎进楼里。郭荣鼻角酸酸的,因为他看到了,看到窅娘眼睛里蓄满了倔强的眼泪。

她恨什么?

她恨无良的人贩子?她恨冤枉她的老鸨?她恨不负责任的父母?她恨生为女子?她恨这万恶的社会?

郭荣无从得知。

接下来的数天,窅娘再也没有出现。

另外一个人却突然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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