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且洪亮地响起:「不请自来的妳想为这场内政会议什么意见吗」
碍于礼仪无法离开帝座的朕,不管怎么弯身都只看得见宰相的粗腰和大屁股
,无可奈何只好用耳朵捕捉勇者的存在感了。
一道有别于贵族式弹舌音的少女说话声传来:「那个,我听说这个国家实权
好像是在宰相手上」
妳听谁说的虽然是事实没错。
洛依娜宰相用她浑厚的声音缓缓说道:「本人可是忠心辅佐皇帝陛下的辅政
女爵首。那种可耻的谣言是听谁说的」
「说了妳也不信」
「但说无妨。对于此种危及皇帝陛下威严的不实流言,本人除了深感悲痛,
必将严办。」
呵呵,是喔。
少女说话声停顿了一下,伤脑筋地说道:「是神喻告诉我的」
气氛为之凝结。
然后是一连串稍微有点自制、窸窸窣窣的嘲笑声。
啊啊别说宰相了,这种藉口连朕这个年纪的孩子都不会信了好吗神
什么的才不存在。
大修道院只是洛依娜家族洗钱用的地方而已。
从朕这两年被迫当宰相的人偶与玩物就知道了,如果真的有所谓的神,肯定
只会庇佑宰相。
可是,自称收到神喻的少女却无视这道拙劣的玩笑,继续向宰相说:「所以
,把宰相位子让给我吧。」
嗯现在是什么情况朕有漏听吗还是她真的直接跳过解释阶段、向洛依
娜宰相讨职位宰相和朕一样听得错愕,稍后放声大笑了起来。
女爵们见宰相脸色行事,也跟着对公然伸手讨职位的少女哈哈大笑。
包含脑袋稍微跟不上进度的朕在内──这项唐突的请求使得在场大家几乎都
忘掉了,那位紫髮少女正是二度屠杀军队的发狂勇者。
因此当黄金华服的正上方溅出鲜血,群起效尤的嘲笑声甚至一时转换不过来
,还断断续续地响奏了四、五秒钟,才在一道尖嗓音的惨叫声引导下发生剧变。
「我、我的天啊啊啊啊卫、卫兵卫兵何在」
「宰相她宰相她」
「快、快、快走、快走啊还愣在那边是想被杀死吗」
年迈的巨躯缓慢朝一旁倾倒,以不自然的站姿横着长剑的勇者,为朕带来了
二度上演的滑稽逃难剧。
和前次不同的是,并没有卫兵们重兵守护着宰相撤离现场,因为她们要守护
的对象已经睁着难看的眼睛倒在地上,一命呜呼了。
难以置信,又有股鬆了口气的感觉。
呆坐在帝位上的朕,和表情惨白到不像是能够随意夺走性命的那个人四目相
望,直到方才活络的氛围再度戏剧性地抛弃她们的子。
然后──朕跳下帝座、从发出海鲜臭味的巨躯旁边绕过去,来到手裡握剑的
勇者面前提声说道:「就是这样妳啊,不对,汝、勇者希娜啊正如同汝对
洛依娜宰相行使之暴力,朕命汝杀了」
话没说完,只见勇者另一手忽地消失,朕尊贵的头顶就爆出晕晕的闷响。
「好痛妳干嘛」
「任命我当宰相吧,应该要向每个人颁布御令什么的。」
「妳先砍掉朕的脑袋啦」
「明明看起来是很聪明的孩子,为什么发言一点逻辑都没有。」
「妳说什么朕可是女帝耶是这个国家最尊贵的人喔」
「是、是,所以快请尊贵的女帝颁布御令吧。」
这个人虽然出乎意料地可以沟通,却很讨人厌明明只要跟刚才一样咻
一下地杀死朕,却说什么也不肯动手,还一直用眼神催促朕任命她。
真是真是「谢谢妳勇者。」
「不要说什么答礼就是我的命之类的蠢话。
」
「才才不会说那种话啊不过妳想夺走朕的性命也没关係」
「不要一脸害羞地说出蠢话。」
「呜总之谢谢妳啦朕朕」
朕此刻正被洛依娜宰相死亡的实感包围着,那种感觉名叫喜悦。
虽然很可能还会有下一个肮髒的女爵出现,病态的循环或许很快就重建
朕仍然可以期待勇者是这座牢狱的解放者吗「妳别哭啦」
紫髮勇者她乾燥的声音,彷彿帝母大人覆在朕头髮上的手,温柔地触摸着朕
。
「先去颁布御令,然后命人准备早餐,好吗」
让朕感动一下会死吗帝国分裂了。
朕宣布勇者希娜成为帝国宰相的一个月内,反弹声浪高到彷彿全帝国都在抗
议,贵族们没一人站在朕这边,大家口径一致不承认女帝御令。
她们对此事的应对策略就是推选克萝蒂城出身的蒂柏女爵为临时宰相,并且
积极游说军队投靠她们。
本来就仰赖贵族们供应军资金的帝国军队,几乎都成为女爵团手下。
短短一个月,还留在帝都宣誓效忠朕的士兵及女僕,只剩下不到两人。
这段时间,勇者除了每天练练剑以外,还是一样只有吃饭跟睡觉。
不管寝宫外吵得多热闹,她大姊翻头就睡、睡饱就吃、吃饱又耍剑,压根不
理会动盪的政界。
朕除了供她吃喝,也只能试着劝比较贴身的侍女留下来,结果大家只是表面
上答应,隔天就悄悄熘走。
直到大臣、下僕与士兵们大量出走到难以维持宫殿运作,身在外地的女爵们
又闹到一副要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