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治虽然没办法真的想明白人生和棋局的关系,至少听明白了老头的那句风风火火地大干一场,还是默默无闻的等死。
他在原地坐了一会儿,努力地消化了一下老人的话,最后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如果现在,自己以这种状态再回到曾经的生活,或许他真的已经不适应了,就好像一个暴发户,开始习惯自己的财富时,突然又一贫如洗,回到解放前,那心里肯定能难受死的。
想不明白,他便不再想了,于是站了起来,大步流星地朝山下走去。
现在身体里面有了庞大得一团浆糊的灵气,王治也没有再急着修行的心情了,于是一路上毫不停息,照直朝着南边赶了过去,他现在心里有很多的疑问,急需要人来解答,而那个能解答他疑问的人,心中除了郑立凯,也实在想不出别人了。
可惜王治第一次来后山这么远,并不认得路,好在他后来找到了一种人面獠牙的树,这种树的树干上一张青面獠牙,好像一个惨死的死鬼,死不瞑目出来吓人一般,而且枝叶像人的手指更多过像树叶。
王治着实被这种树的长相吓了一跳,看了看,便远远地躲开了,可继续朝南走了没多远,他就又看见了一颗同样的树,他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了起来,刚才那棵树已经够怪了,可这里还有,他继续抬头,透过茂密的树叶看过去,果然,虽然看不太清楚,但是在不远处,还是能看见那独特的树叶,这么一排过来,好像人为故意栽种的一样。
王治想了想,终于想起了郑立凯曾经说过的拒魂木,想来这东西十有就是拒魂木了,看那个样子,让人离得远点也自然而然了。
找到了拒魂木,王治便找到了整个空明山的围山栅栏,于是他便沿着拒魂木组成的栅栏一直往南走。
拒魂木的数量很多,隔着四五十米就是一颗,也不知道当初用了多少人力才栽种出这么多,而且拒魂木都是沿着山谷栽种的,刚好将后面的山都围住了,所以走起来也不算难走。
沿着拒魂木组成的栅栏一直往南,直到第三天的下午,王治终于又来到了那天他遇见王熙菱的那条小溪边,便马不停蹄地又往山上赶。
可是在他快要来到紫竹林时,却突然停了下来,他这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王熙菱,她到底为甚么收自己,她会不会也和刘毕有联系,那么她在这盘棋里面,到底又是甚么角色呢?
怀着奇怪的心情,他还是踏进了紫竹林。
林子还是那样的安静,除了几只兔子,和一些飞鸟,便没有了别的活物,他绕开一蓬蓬的竹子,很快来到了竹舍前。
这时,王熙菱正坐在竹舍前的一张竹椅上看着天空,仿佛在想着甚么,而郑立凯明显心不在焉地飘在她对面,甚至就连很久没从定魂盘里出来的钱佳也在竹舍前,她一脸的焦急,不停的四处看着。
在王治来到竹舍前,看见他们时,她也同样的看见了他,于是她突然尖叫了一声,飞快地就飘了过来。可是当她来到王治的身前,看着他略显暗黑的脸,嘴唇上已经有些长的胡子,和乱蓬蓬的头发,以及脏兮兮乱糟糟的衣服时,一脸的焦急,高兴,兴奋,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出来,于是只好傻傻地飘在他身前,满脸笑容的看着他。
然后郑立凯也飘了过来,虽然他也显得很焦急,却不像钱佳那么显露,他只是对着王治点了点头。
王治看着这两个鬼,虽然他们现在的本事连自己都不如,可是现在看见他们,尤其是看见他们如此关心自己,他心里的那种感动,确实是别的东西无法替代的。
王治这辈子都活得窝窝囊囊的,以前太过抠门,所以根本没有一个算得上朋友的人,除了父母,他从来没有觉得谁是亲切的,但是现在,他知道面前这两个鬼,现在已经可以看着自己的亲人一样的人了,他们关心自己,并非为了权,为了利。
他发自肺腑地对着两个鬼笑了笑道:“我没事,谢谢你们。”
钱佳笑着点点头,立刻绕开了他,来到了他的身后侧,这是仿佛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可能并非是她刻意去做的,却让王治莫名的再次感动了一下。
他抬头从郑立凯的身边看过去,正看到已经站了起来,一脸好奇地打量着自己的王熙菱,他张了张嘴,本来打算直接问问她和刘毕是甚么关系的,可临到口时又吞了下去,转而淡淡地说道:“我回来了。”
王熙菱淡然地笑着说道:“看来你又有了甚么奇遇了,这样也好,其实我这个师傅对你修炼的东西知道得都很少,能教你的,不过是心态和领悟上的一些东西,可惜你对那些好像不太感兴趣。”
王治淡然的笑了笑,并没有为此而感受到甚么尴尬,他淡淡地说道:“这也没办法,我只是一个冲锋陷阵的小兵,没有将帅那种脑子,要是没点好运气的话,死得早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王治的感情表现得清清楚楚,王熙菱自然轻易地就感觉到了,但是她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轻笑着说道:“算了,你走了好几天的路,肯定也累了,早点去休息吧,对了,我这次下山,专门去县城给你买了一套西装,你这身运动服又脏又破的,在山上倒是无所谓,不过你终究还是要下山回城的,到时候穿也行。”
王治原本只是对王熙菱有些怀疑而已,而且就算她和刘毕有甚么联系,但她毕竟没有伤害过自己,至少现在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