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看啊。”我感慨道。
银河点头:“嗯,我最喜欢蓝色。”她抱着自己的衣服在旁边坐好,将头发分成两扎在后脑勺绑好,我打开药箱翻找,递给她绷带。然后自己进去。
景凉没洗多久,出来的时候穿着无袖背心,露出右上臂的伤口,但她还是一点表情都没有,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疼一样;我连忙递给她绷带棉布和黄药水,店长睁大眼,像是铜铃,盯着一会儿才回答说:“谢谢。”
我忍不住笑:“哎,不谢。”
我在给自己用蝴蝶胶黏合猫爪的刮痕(等等),弦意用凉毛巾敷那些水泡,银河和店长在缠绷带,景凉还要是单手……什么叫身残志坚,我总算体会到了。
我先找了块棉花,往上滴消□□水,轻轻擦了几下,立刻有类似皮和肉的东西细碎地磨出来,就像橡皮擦作业本的碎片一样。伤口太宽了,一块棉花根本不够使的。我只好叹口气,往袋子里拿药用棉,已经包扎完的店长似乎是没事干了,拿走我的工具开始处理伤口。
“啊,谢谢你。”店长利索地将棉花卷成一小团,均匀地将药水滴在上头,她真是个细心的女孩子,动作很轻,我不由得说道:“店长不用这么小心的,我没你想得那么脆弱……”
景凉抬头望我一眼,手上陡然加大了力度。“……欸痛痛痛痛痛痛!”不不不,请把我当成脆弱的人类谢谢!
店长叹了口气,转身换棉花。
弦意十分无奈地看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她在想:现在的大人果然都是神经病吧?别这样,强迫症也可以算是轻度精神病的!……等等?我已经承认自己有病了吗?
包扎完伤口——也就是把所有人搞成木乃伊之后(住口),店长在墙上挂着的白板写了一个标题:【末日求生】。旁边店长迅速地画了一幅地图,正是本市的地域分布。中间圆圈是市中心,外面那个环分别是一二三区。
市中心被景凉涂成红色,弦意看了我们一眼,走过去拿起黑笔在旁抄下已有物资,然后放下笔走回座位。店长放下笔,望过来,于是我开口道:“首先问一句,你们想留下,还是出去?”
弦意先开口:“先留下,没进展了再出去。”
“……留下。”这是银河。
“有信号灯。”店长思量许久,然后回答。我解释:“如果信号灯和电脑都用不上,才想办法出去找人类。”
弦意迟疑地问:“信号灯能用?”店长点头。
“好,我这里有第一区的情况。”我点开手机,把语音的话给她们看。第一区至少可以肯定有人了,而且活下来的人只多不少。政府区的医院是全市最大的,况且还不止一所,语音说很忙,那多半是因为要救的伤患太多。
“昨天是上班时段,”弦意分析:“第二区是没落了,但他们那边可不同。医院那边要是还能救人,那说明活下来的人比较多。市区我不太清楚,但他们物资都集中在地上,如果人都在大楼里,那就糟了。”第三区简称市区。
“不,昨天我看见丧尸是在中午,上班族应该会出去。”我顺着延展思路:“但这样情况就更惨了,因为丧尸也都跑了出来。”
“电量。”景凉直截重点。
银河看店长一眼,然后缓缓道:“市中心……很可怕。”
我道:“市中心前几年翻新了商场,全自动电子化,工厂区已经算是不那么用电的了,第三区刚好相反,都用电子锁和各种电梯,就算有楼梯也很难打开门。所以……”
弦意脸色发白,但她看起来依然很镇定:“所以最安全的是工厂区,其次第一区。”
“是的,医院我们都不熟,也不知道为什么能运作,但只要它还在救人,那情况就还好。”至少语音还可以发短信,虽然她显示的上线时间也已经是昨天了。
“我们先在这里呆一阵子,想办法联系对方。假设说得上话,我们再看看能不能帮上点忙,这里可是工厂区啊。”弦意总结。
“嗯,”我同意。“就这样跑过去,只能给人添乱。”
店长开口,“我去装讯号灯。”我接口问:“要人帮忙吗?”她点头。
银河拎起药箱,弦意抓起那袋医用垃圾,“我们去收拾床铺,天黑了。”
“哦,晚安。”我随口道。
只见银河像是听到了什么话一样抬起头睁大眼,看着我,然后认真地一字一顿回答说:“……风铃也是,晚安。”
那双眼睛睁大了就显得更好看,我笑笑:“嗯,我听到了。”
景凉在后门那边找到了一台看着就像是高中生弄的小型信号灯,然后往后楼梯走去。后门都是废弃垃圾和各种纸箱,一推开门是灰尘的味道,在朦胧的光线之中凝结出一重模糊的风景。
后楼梯原来就是没有什么灯光的,只剩那扇小窗中透出月亮的光芒。
我跟着景凉一步步往上走,她的呼吸声很轻,能听到我们的脚步声,是那种摩擦地面灰尘沙石会有的声音。我看着她,突然就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在丧尸群里求生存什么的,已经是一个世纪以前的事情了。
这么一直向前走,一定能找到那个最好的答案,丧尸一定不会成为新的物种,我们一定可以宁静地生活下去的。嘿,我们可是人类啊,有感情也有智商的人类呢。
我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知不觉就到了天台。
景凉将那台机器递给我,然后三两下解开那道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