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心中一痛,深吸了口气,休要听那些人胡言乱语,她们都是嫉妒你罢了。
对,她们都是嫉妒她。
沈含玉坚定地想着,只要除了沈静仪,只要这世间没了她,就不会有这些麻烦了。
那个祸害,根本就不该存在!
安抚好沈含玉,顾氏便命丫鬟将她带了回去。如今这个档口,林妈妈死了,沈卓也被送去外乡,她连个商议的人都没有。
唯一能找的就只有顾家,她的娘家了。
一次要不了她的命,那就多要几次,总不能她身边时刻都有人保护吧!
想起沈静仪,她捏紧了手中的帕子,起身去了书房。
话说沈坤前脚刚离开瑞丰堂,后脚,桂嬷嬷便将他请去了嘉善堂。
见到他,老夫人连礼都来不及让他行,便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你一下早朝就去了瑞丰堂,难道这件事是真的吗?
老夫人的手微微颤着。
沈坤闭了闭眼睛,他有些头疼,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他也不知道,但是,无论哪个男人遇上这种事都无法冷静就是。
他自然也不例外。
母亲,您就别问了,我比你更想知道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怎么能不问?老夫人提高声音道:我们沈家的血脉,难道就白白让人搅乱不成?
母亲――
老夫人看着他,只听他疲惫地道:这件事没有查清之前,如何能说沈家的血脉被搅乱?
沈含玉是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他比任何人都要相信这是他的骨血。
可,事实摆在面前,他不得不怀疑。
也不知是谁给他递了一封信,上面写着江南花旦孟珏,让他去询问一下顾侯爷。说是有他想知道的答案,他禁不住好奇,照做了。得到的,便是顾侯爷惊慌的面色,虽然很快,可他看到了,的的确确看得清楚。
这里面一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他可以肯定。
难道沈含玉这个被自己千般呵护长大的孩子,真的是别人的吗?
周围安静得没有一丝声音,良久,沈坤才说道:儿子有点累了,先行告退!说完,他不待老夫人话,径自离去。
坐在炕上,老夫人只觉得一颗心冰冷的可以,阮嬷嬷,我要你去查,查这件事的真相,还有,给我把散播谣言之人揪出来。
是阮嬷嬷应道。
老夫人闭了闭眼睛,倘若沈含玉不是我沈家的骨肉,那我沈家这是招惹了多大一头狼
这话说的桂嬷嬷与阮嬷嬷皆是一愣,两人似是想到了什么,相视一眼,终究是沉默了下去。
这几日,关于沈家的谣言已然疯传,御史参了沈坤一本,圣上不满,暂且革了沈坤的职务闲赋在家。
老夫人自然是不满,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都是因为顾敏。
握着手中的一个小瓷瓶,她不止一次想要除掉这个祸害,可,碍于顾家和太后,她到底没这么做。
叹了口气,将小瓷瓶放回匣子里,拿去收起来吧!
桂嬷嬷上前接过,恭敬地退开。
看似平静,实则,手心里早已满是汗渍。倘若老夫人真要除了顾氏,谁都拦不住,可,这后果却不是那么容易担的。
谣言出于何处,查清了吗?老夫人转动着手中的佛珠问道。
阮嬷嬷顿了顿,回道:似乎就是咱们府中。
什么,你确定?
奴婢只查到,像是咱们府中的人。
老夫人抿紧了嘴,咱们府中,也有人不安分了么!
阮嬷嬷未说话,只是隐隐有些担忧起来。
确定当年的事情,知晓的人都处理干净了么?
奴婢亲自处理的,都确定了。
看来,百密终有一疏啊!
老夫人冷笑,阮嬷嬷也沉默下来。
金陵――
沈静仪收到京都的来信,颇为惊讶,沈坤竟然被革职了,看来,这件事对沈家的影响还挺大。
突然少了一个三品大员,这对沈家,不是个好事。
尤其还是在这个关头。
怎么了?珍珠见她捏着信呆,脸上有着担忧。
沈静仪抿唇,我父亲被革职了。
什么?
珍珠睁大眼睛,二老爷被革职?她和绿拂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
是,所以,怎么办呢!沈静仪蹙了蹙眉头,丁家的事犹如放在沈家脖子上的一把刀,随时都有落下的可能。
如今,又少了件挡住脖子的衣服,这把刀便是动一动,都能让沈家破层皮。
沈家如今入仕的,也就是侯爷沈治和沈楠,还有四叔沈茂了。
沈治与沈楠皆是武官,只有沈茂一人是文官,可,他纵然是尚书却并没有实权啊!
更何况,她记得前世,礼部尚书不久后就换人了,照着如今的情形来看,若是沈家出事,沈茂根本无能为力。
难怪,前世的沈家消逝得如此之快。
绿拂,准备笔墨。沈静仪说道,既然让沈家一身腥,那么,他顾家也休想独善其身。
天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绿拂很快准备好,只见沈静仪执笔一连写了三张纸,这才封入信封中交给她,交给谢嬷嬷,我要这封信以最快的度交到二容手上。
是绿拂接过,立即退下。
小姐,珍珠上前将披风给她罩上,以免窗口的风太大,凉着。
沈静仪拢了拢,侧道:谢嬷嬷怎么回来了么?
尚未。珍珠道:小姐,这下沈家一乱,必然会知晓有人在背后操纵,她们会不会查到咱们头上?
查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