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儿这会儿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你想怎么断,连着你的种也跟着一起断了?”如今,她是一点都不怕周图了,不仅是因为如今她不再在牢房里,更是因为她清楚这个男人求子心切到什么地步。
她这话一出,周图果真一愣,眯着眼睛打量了媚儿两眼:“你这话什么意思?”
媚儿缓缓道:“我有身子了,一个月二十天。”
“什么?”周图又是一愣,随后阴着脸问“哪个王八羔子的?”
媚儿冷笑:“一个多月前我在哪你会不知道!”
周图问出那句话时,心里就已经掐算出那个时间了,那个时候,媚儿还在牢里,那时,这个女人是只能他一个人享用的,在那里,没有狱卒敢违抗他,更别提会沾染他的东西了。所以她若在那个时间怀孕,只能是他的种。
“真有这么多天了?”周图心头突突地跳着,只是他依旧有些不大相信“以前怎么不见你怀上,这一出来就怀了!”
“谁知道,这种事谁能说得准,你若是不行,可以现在就去找个大夫来给我把把脉。”
“走!”周图一听却是需要确认一下,当即站起身。
媚儿面上也不见惊讶,她知道这是要想打动周图,就必须让他亲自确认了才行,于是跟店里的伙计交代几句后,就跟着周图一前一后的出去了。此时绿珠在对面的铺子里已注意到他们从食肆里出来,随后就看到媚儿给她递了个眼神,绿珠会意,没有跟着出气,开始仔细挑自己需要用的丝线。
让大夫给媚儿把了脉后,周图终于确定她刚刚说的不假,心里即生出几分激动,恨不能现在就直接回家去说这事。
“二娘子已经怀疑我了,今日若不是想着告诉你这事,我都不会出来。”从医馆出来后,媚儿就道了一句。
周图皱了皱眉,想了一会便道:“你就先安心养胎,我看着时机合适了,就将你从那接出来。”
“接出来?”媚儿将手放在小腹上,看着周图道“本就是那边将我放进紫竹林的,你若是接我出去,不说是我,就是你还能有安生日子可过吗?”
周图自然明白其中利害,可是他等到这个年纪才总算有个女人能怀上他的种,他总不能日后将自己的儿子养在外头。再说他都这把年纪了,再弄不出个儿子来,也太让人笑话了。
“总之你给老子小心护着你这肚子,要有什么闪失,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先回去了,下次有机会我再出来。”媚儿垂下眼,低低道了一句,今日她也没有急着给他出谋划策,她相信,她怀孕这是,周图肯定会瞒着蕊夫人的为难,那么势必会让蕊夫人的为难转到他身上,这样,她说服成功的机会就会大得多。
……
几日后,萧玄收到叶明暗中传来的密信,看完后,就亲手将那密信烧成灰烬。
西北旱灾的事果真慢慢传开了,叶明比他早了很多时候就知道这个事了,只是他毕竟还管不到那边,而且另外有考量,所以也一样是按压不动。而他现在会给萧玄递这个消息,是朝廷已经知道了,但并未看重,而晋北那却开始有所动作,并且这个时候军粮也差不多要送到陆运那批人手里,叶明断定,军粮在接下来的那条路上定会出事。
而转眼,也到了陆真离开的日子,那天一大早,陆真就到紫竹林来告别。
叶楠夕看着眼前晴朗朗的少年,微笑着道:“该说的想必我爹都跟你说了,再说科举那些事我也不懂,我只是希望你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先保自己平安,再来,无论考中或不中,都别太在意,毕竟你不是只有这么一条路可走。”
陆真哼了一声:“你就不能祝小爷中个武状元。”
叶楠夕笑:“刀剑无眼,若是拿不来状元,拿个榜眼或是探也不错,总之安全最重要。”
日头渐渐升起来了,七儿已经在旁边催了,陆真回头吼了他一句,然后才转过脸,一脸认真地看着叶楠夕道:“夕娘,你是不是挺担心我的。”
“你就跟我亲弟弟一样,性子又那么急,偏还选了这么一条路,我怎么会不担心。”
“我又不是你亲弟弟。”陆真脸上明显露出几分不爽,是只片刻后,他忽然又道一句“夕娘,若是我考中了武状元,你是不是就不拿我当弟弟了。”
他说这话时,脸色异常认真,认真到两边耳朵都红了起来,叶楠夕一怔,随后笑了笑:“武状元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陆真一脸固执地道:“容不容易是我的事,你就说是不是。”
叶楠夕看着他,心里叹了口气:“陆真,我一直当你是我弟弟,要好好把握自己的前程,别将这事压在随便某一个人身上。”
“我明白了。”陆真沉默一会,就转身,却走了几步,终是又忍不住回过身道“夕娘,我这一去,可能要两三年才得回来,你,你要好好保重!有什么事,给我寄信!”
朝阳下,那少年面上隐约生出几分难过,叶楠夕心里有些发涩,片刻后,笑着点头。
陆真再看她一会,又道:“这几年,你若是再嫁人了,也要告诉我,我回来帮你看看,免得你再被人欺负了。”
叶楠夕噗地笑了,想说什么,终是没有开口,只是又点了点头。
陆真梗着脖子道:“我真的走了!”
“一路顺风。”叶楠夕送他出了紫竹林,书院门口已经有一辆马车和许多等着跟他作别的同窗。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