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陈容望着西落的日头,双手一拔,琴声悠然响起。
琴声悠然,舒缓中,隐有着紧促,惯常的华丽之余,有着她自己也不曾发现的宁静,这是一种发现山是如此壮观,水幽静得令她心怡的宁静。只是这种宁静,配上紧促,未免让人感觉到,她对这种宁静索求得过于急迫。
慢慢的,琴声止息。
几乎就在琴声停止时,“啪啪啪”的巴掌声从她的身后传来,同时,桓九郎尖利地笑道:“好,好。每一次听阿容的琴,都与上一次变化殊大。”
说到这里,他声音一低,颇有点怪声怪气地说道:“却不知这是何人之功?”
这语气真有点怪。
陈容蹙眉,不由自主的,她抚着琴的食指变得僵直。
慢慢的,她的脸上绽开了一朵笑容。
陈容起身,半侧过头,微敛着眉眼福了福,唤道;“几位郎君安好。”
不用抬头,她也可以看到那几个衣履翩翩的华服子弟中,有着让她刻骨铭心的,并不想要再见的身影。
因此,她在福过后,白嫩青葱的手指在琴弦上一划而过,陈容一笑,轻悠中带着闲适地说道:“日薄西山,夜幕将临,鄙处寒重风大,郎君们还是请回吧。”
她竟是直接下了逐客令
众少年一怔间,桓九郎率先哈哈大笑。也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他一手一个,重重一推,叫道:“是,是,我们回,我们就回。”一边推他一边大笑,转眼间,‘哒哒哒’的脚步声便消失在拱门外。
可是,那唯一一个没有被桓九郎拉起的人,却是陈容最不想见的。
当下,陈容苦笑了一下。
脚步声响。
那白衣翩翩的美少年走到她面前。
他一直走到离她只有三步远才停下,低头望着她,他轻轻一叹,温柔如水地唤道:“阿容,别这样笑着,也别这样说话……这不是你。”
这话一出,陈容差点失笑出声。
她慢慢抬起头来。
夕阳光下,她那艳丽妩媚的脸,白里透着袖,那乌黑的眸子,幽亮幽亮地透着深。
她歪着头望着他,半晌还是一笑,“七郎,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了,久得渀佛一个世纪,久得她都习惯了这么隔着,远着……
王弘望着妩媚动人中,透着冷漠的陈容,慢慢的,露出一抹苦笑。
他伸出手,抚向陈容的唇。
他的动作缓慢优雅,自然之极。
就在那食指离她的唇不过分寸之远时,陈容眉笑眼不笑地轻声说道:“郎君,请自重。”
声音很轻,声音很淡,却透着一种从骨子里发出的绝决。
王弘却似没有听到。
他的食指,轻轻地按上不曾躲避的陈容的唇。
抚着她丰润的嘴唇,王弘的手指十分凉,他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唇,双眼静静地盯着她的眼,半晌,他唇角一勾,低低说道:“我的阿容啊……哎”声音低哑中透着缠绵无奈之意。
陈容眉头一挑:他的阿容?
转眼,陈容妩媚一笑,她眼波如水地瞅着王弘,似笑非笑间,嘴唇一开,轻轻含住了他在唇上摩挲的食指。
她这个动作一做,王弘瞬时一僵。
陈容眼波横流地瞅着僵住的王弘,慢慢的,她的舌尖在他的指尖上舔了舔。
这一舔,成功的令得王弘哆嗦了一下,几乎是同时,他清澈如水的双眸大亮。
就在他专注的,也是欢喜地看向陈容时,陈容吐出他的食指,青葱水嫩的手指划向他的咽喉。
温暖滑腻的触感中,极为突然的,一个尖锐之物抵在了他的喉结上。这尖锐之物正是她的金钗,陈容手腕一沉,那金钗便刺入他的肉中。
这个变故极为突然,王弘刚被她勾得欢喜了,愉悦了,这一转眼间,便是利器加身,金钗锁喉
在逼得王弘不得不昂头时,陈容妖媚的笑容一收,她望着他,静静地说道:“七郎过矣。既然我要的你给不起,你给的我不屑一顾,何不甩甩衣袖,就此别过?”
她凑近他,唇齿间吐出的芳香,扑入他的耳洞中,在王弘直直的,一瞬不瞬盯来的清澈明净的眼眸中,她低低的,绵绵地说道:“七郎,死缠烂打,可不是琅琊王氏的家风”她温软的唇便贴在他的耳边,她说出的话,丝丝绵绵地渗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