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望了一眼,自言自语道:“天太晚了,还是明天去。”
说罢,她不耐烦地朝着期期诶诶靠近的阿茹瞪了一眼,尖声骂道:“看我做什么?自己不会看天色啊?这么晚了,不去了滚回去烧火去,老娘还等着洗澡呢。”
“是,是,是。”阿茹连迭声地应了是,急急退下。
这一个晚上,陈家大嫂都睡得不好,她老是抓着陈家大兄,把陈容的情况问了又问,这样折腾到子时才迷糊睡着。
天刚刚放亮,陈家大兄便听到自家婆娘那中气十足地叫喊声,“带这么多干嘛?我见过自家的小姑子,有一只母鸡就够了。”转眼,她又叫道:“去,把大舅公和小舅公叫来,我们一起去见过小姑子。”
听着听着,陈家大兄从塌上下来,叫道:“叫两位舅公做甚么?”他才说到这里,陈家大嫂回头朝他狠狠瞪了一眼。这一眼令得陈家大兄头一缩,剩下的话全部哑在咽中。
太阳刚刚升起,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来到了陈容的院落外。
望着这个精致的,明显比自家院落要好的房屋,陈家大嫂的眼瞪得滚圆了。转眼,她陪着笑脸,扭着肥腰走到院门处。
这时,她那个五大三粗的浪荡子大兄走上前来,他伸手在门板上拍了几下,洪亮地吼道:“开门开门。”
一个轻缓地脚步声传来。
不一会,一个有点老的男子声音传来,“尔等何人?”
陈家大嫂连忙上前一步,笑道:“快去禀报你家女郎,便说她的大嫂来看她了,叫她出来迎接。”
她的声音刚刚一落,那老仆便果断地回道:“我家女郎的大嫂?在这建康,我家女郎并无大兄,何来的大嫂?”
回答到这里,那老仆的叫声传来,“都给我听着了,若有无干人等前来搔扰,尽可赶出去”
这话一出,陈家大嫂脸孔铁青,她气得直颤抖。一旁她那敷着白粉,瘦得像猴子一样的小弟奇道:“怎么回事?不是说了是你那没用的男人的妹子吗?怎么又没有干系了?”
陈家大嫂没有回答。好半晌,她尖声叫道:“你这个老不死的贱狗竟敢跟老娘这样说话?去告诉你家女郎,长兄如父,她还知不知道这世上有个孝字啊?告诉她,这世上就没有亲人都不要了的道理”她说到这里,咽中咕咕两声,暗暗忖道:不行,不能骂。
这时,她的旁边传来自家大兄大赖赖地叫声,“说这么多干嘛?把这破门撞开冲进去就是。***,连长嫂也敢不放进门,这样的小姑子就得好好教训教训。”
不管是陈家大嫂还是她那个浪荡子大兄,他们的声音那可都是锻炼出来的,尖利响亮,直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陈容的院落里面还是一阵安静时,几个高大的世家护卫从前方百五十步处的侧门走出,他们瞪着这行人,手按腰刀,厉声喝道:“何人在此喧哗?”
只是一句,只是一瞪,瞬时,陈家大嫂也好,她的大兄也好,顿时腰一佝,连忙陪着笑脸,急急说道:“不是喧哗不是喧哗,我们是来认亲的。”
可那些护卫,什么时候跟这种地位的人讲过理?当下他们沉着脸,大步朝着众人走来。在他们走动际,那抽了寸许的腰刀寒刀森森,那身上代表世家地位的袍服,也随风飘荡着令人胆怯的贵气。
陈家大嫂这下慌乱了,她哭丧着脸叫道:“我们就走,就走。”一边叫她一边挥着手,转眼,一行人灰头土脸地溜回了去。
一直透着门缝看着外面的平妪见状,松了一口气,她走到陈容的房间,对着正在修理着琴弦的陈容说道:“她们走了。”转眼平妪长叹道:“幸好女郎聪慧,幸好女郎聪慧啊。”熟知陈容的性格和经历的平妪,想到那一天自家女郎如果不是这般果断的了结了,那现在?光是想想,都是让人不安啊。
平安闲适的日子,当真过得飞快。自那天后,陈家大嫂派着自家的兄弟,悄悄来过两次,然后她自己也来了两次。可不管她是轻言细语地说着客套话,还是笑颜以对,众仆一见她来,第一个反应便是把院门重重带上。
没奈何,陈家大嫂只好去找自家丈夫,可她那丈夫是个腐儒,平素里虽是对她唯唯诺诺的,可一扯到陈容的事,他便老是推拖说,已与这个妹子断了关系了,他丢不起这个人。有一次她命令两个兄弟把他强拖了来,可她这个没用的丈夫只轻轻唤二声,见里面的人不理会,掉头便走,她是追都追不上。
本来,陈家大嫂虽然暗恨在心,可想想也有点没劲,可就在这一天,她不但看到桓府的马车出入那院落,甚至,她还看到了陈姓本家的马车了
那可是本家啊陈家大嫂向后退出一步,紧靠巷道石墙,一双眼黄澄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