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来。爹跟随了当年的九皇子水泽,师曼师伯很不高兴,他总觉得,水泽根本早就知道,我爹是岐山先生的再传弟子,所以才故意做了一个局,引我爹入套儿……要不然,蛮人入侵的时间,怎么就那么巧。水泽乃天潢贵胄,又怎么会那般巧合地及时救了我爹和我娘?”
“我爹却不肯相信,师曼师伯一气之下,就带了把刀,跑去面见水泽,意图威逼利诱。让他主动放过我爹,可见面之后,不但没有让我爹解脱,他也陷进去了,不知怎么的,就让水泽说服,成了九皇子的手下。”
“我爹和师曼师伯一起辅助水泽,帮他登上了皇位,为他做了不知道多少见不得人的事儿,后来,蛮人屡次入侵,烧杀抢掠,实力越来越强,危害越来越大,丰朝疲于奔命,师曼更是恨得咬牙切齿,某一日忽然突发奇想,想要制作出一种足以让蛮人灭种的有着剧毒的毒药来,一了百了,永绝后患。”
“这事儿我爹也知道,他虽然有些担心,有些不赞同,但看师曼坚持,到底没有阻拦,水泽更是很高兴,要钱给钱,要物给物,凡是师曼的要求,他一点儿折扣都不打,都答应下来。”
“师曼在毒术上,天分极高,他做出了好几百种威力很大的毒药,有一些,我爹只听效果,就毛骨悚然,只是,师曼总说,用刀杀人,和用毒药杀人,本就没有区别,武器也没有邪恶和正义的分别,只看人们要怎么使用它们,我爹觉得师兄说的有道理,也就没多纠结。”
“只是,那些毒药虽然厉害,可一次也只能杀死一个人而已,规模太小,根本不是师曼想象中的东西,直到有一天,他制作毒药的时候,意外混入了一件儿得了天花之人穿戴过的衣服,又错手打翻了几瓶药水,居然弄出一个‘怪物’!”
说到这东西时,刘衎的脸色晦暗,眉眼间尚残留着几许惊色。
“师曼制作毒药,是在大庸近郊的向家村进行的,毒药意外做出来之后,师曼一开始不知道应该怎么保管,结果,区区十日之后,整个向家村上下三百二十九人,惨死了三百二十个,只剩下九个身体健壮的,苟延残喘,每一个人死之前,极度痛苦,有三分之二以上,是死于自杀,剩下的三分之一,病得实在太重,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简直比天花还要吓人,而且,治疗天花的药物,根本不管用,患者九成以上,都只能等死。”
“连师曼自己,都得了病,但他精通毒术,从小就与毒物为伍,几乎可以说是百毒不侵的,他一患病,就立即给自己吃了很多解毒的药物,又有水泽派专人给他治疗,虽然病的厉害,可到底逃过一劫,当时,师曼是真的吓了一大跳,病愈之后,却是大喜,他要的东西,终于做出来了。”
顾婉听到这里,抓住沐七的袖子,心里冰凉,本能地想到后世诸如细菌战,生活武器之类灭绝人性,本不该存在于世的东西。
刘衎叹息:“当时我爹正帮水泽新建密室,用来藏匿一批珍宝,若是有一天,水家失去江山,有这批珍宝在,说不定还有复国的希望,我爹那会儿特别忙,根本就没关注师曼的事儿,也仅仅知道他病了,还颇为担心。”
“但是,这么大的事儿,向家村全村人都死得不明不白,根本就不可能完全掩盖住,我爹又聪明,还和师曼的关系那般亲近,师曼又不是一个能掩盖自己心思的人,再说,他的毒药,还是得继续试验毒药的药性,水泽从死囚牢里抽调了一群死囚,给师曼使用,随着毒药越来越完善,需要的死囚越来越多,还有向家村变成**的流言传播开来,终于还是让我爹发现了端倪。”
刘衎苦笑:“人们都说我爹是君子,可他真不算什么好人,为达道目的,用些手段,他从来不当一回事儿,可……他还是被吓到了。”
“那毒药威力大,可根本就没办法控制,一旦使用,蔓延开来,死的可不只是蛮人,连丰朝境内,也会被波及,而且范围不会小,无论怎么计算,至少有近十个边境小城,会因此遭难,而为了保密,发动攻击之前,显然不可能把这些边境小城的人给迁走,何况,这毒物一旦扩散,会不会招来更多不可预测的祸患,尚未可知。”
“水泽却不管这些,他打定主意,要永绝后患,甚至为了隐瞒真相,将向家村残存的九个人都给灭了。。师曼更是连犹豫一下都不曾,就答应下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