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货物再重要也重要不过人命,土匪太多,总不能让镖师和护卫舀命去填,他一声令下,几个护卫冲过去,一刺拉着镖车的马,六匹马一惊,长嘶不已。一路小跑,就冲入了土匪群中。
这些人是要劫财的,哪里真能让货物跑了。立时顾不得人,通通围上去,连拉带拽地控制住镖车,土匪头领更是抡起菜刀,连砍带削,很快就把货箱上的麻绳给砍断,劈开箱子,货物咕噜噜地倒下来,里面的皮料滚落!
领头的土匪一愣,呆了呆。脸上不觉露出浓重的失望之情,不只是他,便是其他的土匪,也失落的很。
其中一个大约只有十几岁的小土匪,眼泪都要落下:“怎么不是粮食?”
当此乱世。黎民百姓。哪里会需要这些皮料,虎皮。貂裘,价值千金,再是好东西,在他们眼里,也比不上五谷杂粮,比不上白花花的银子。因为他们没有门路,也没有时间,更没本事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些东西脱手,换不到急需的生活物资。
可无论如何,对方已经交出货物,留下人也没什么用了。
“罢了,放他们走。”领头的那人叹了口气,低语,“聊胜于无,咱们想想法子,看看这些东西能换多少柴米,总要把这冬日熬过去才行。”
领头的伸手拉住马车的缰绳,转身就想走,其他人也多耷拉着脑袋,准备离去。
永城镖局的镖师们,都松了口气,能少去一场血战,总是好的。
紧张的气氛稍稍放松了些,跟在沐延昭身边的一个镖师,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苦笑:“这就对了,我看你们的样子,都是附近的村民,也不像悍匪,喊打喊杀,像什么话!”
他这句话一出,沐延昭便皱眉,心里叹息。
果然,本来已经转身准备离去的土匪,再一次站住脚步,收到一半的‘武器’,也再一次握紧。
这些人的脸色,煞白煞白的,看向众人的目光,都隐隐露出惊惧。
一个穿着打扮虽不好,却有几分斯文的中年男子,扭过脸,直愣愣地瞪着沐七身边的镖师:“你认识我们?是了,我想起来了,昨天你在刘嫂子家讨了碗水喝!”
那镖师一呆。
“杀!”那中年文士闭上眼,恶狠狠地吼道。
几乎只是眨眼间,这群本是乌合之众的土匪,再一次冲了上来,此次,他们更凶猛,几乎只一个碰面,第一道防线就有崩溃的迹象。
那领头的土匪,似乎有些不忍,却被中年文士一把抓住胳膊:“没办法,你该知道官府的狠毒,咱们作孽,做就做了,总不能让村里的老少受累!他们要是活着回去,等着我们的只能是官兵的围剿,要是咱真是土匪也就罢了,可村里还有几个出息的后生,总不能连累他们……”
废话虽多,但中年文士语速快,也就片刻工夫,镖师们一看这些人发狠,也不做无谓的口舌之争,下手毒辣,一转眼就砍倒了十几人,可土匪人多势众,渐渐地,防守也开始出现漏洞。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道黑影闪现,一下子冲入人群,所过之处,哀嚎声一片,所有人不是断了胳膊,就是瘸了腿,那人一手抓住沐延昭的胳膊,带着他飞跃而起,落在镖车那高高的货箱上。
沐延昭吓了一跳,那些土匪也被忽然而来的血腥突袭,吓得浑身颤抖,他们毕竟不是真正的土匪,被镖师们杀了十几人,又让人用如此的恐怖的手段断手断脚,看着乡亲们在泥泞的土地上打滚哀嚎,还能舀得住武器,全赖心里对家人的担忧。
齐飞白扶着沐延昭的胳膊,很认真地道:“我没再为了钱杀人,这是为了你,不算违约。”
沐延昭失笑,咳嗽了一声,转身看着已经士气全无的土匪:“我知道,你们本都是寻常老百姓,若非世道不好,实在过不下去,也不会出来拼命,你们放心,我说话算话,说把货物给你们。它就是你们的了,而且,我也保证,至少。我和我的人。都不会去通知官府,此事到此为止,就当没发生过,如何?”
沐延昭年纪虽轻,也是风尘满面,但他自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气度,让人心折。
领头的土匪和中年文士面面相觑,好半晌,那中年文士才迟疑地道:“你怎么保证。自己说的是实话?”
沐延昭一身富家公子的打扮,气度不凡,明显来头很大。这种贵人,捏死他们这群平头百姓,比踩死一只蚂蚁,也难不到哪里去,就这般放人,中年文士是无论如何都不敢放心的。
看着虽然心惊胆颤,还是努力握紧‘武器’,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