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大方的看着那二人到来。
来人竟是杜怀瑾,一身天青色的袍衫,暗绣数片金丝祥云,腰间挂着羊脂玉牌,隐隐透着矜贵。他本就是眉目似画的男子,与许熙站在一起,也是一时伯仲,难分上下。身边那人却显得格外轻狂,眼角微微上挑,脸上尽是柔媚,眼里却十分淡漠,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股邪魅之气。
“杜公子。”许熙淡淡一笑,不动声色的将沈紫言挡在自己身后,杜怀瑾显见得明白他的用心,也不多说,只点了点头,便带着那美貌男子离开了。许熙望着他的背影,眼里是复杂难辨的色彩,唏嘘一叹:“杜家中流砥柱,大约也就是这位三公子了”沈紫言一愣,心里却起了疑,杜水云曾经说起,她三哥是断袖,常年包着戏子玩乐,自己那时也只当杜怀瑾是那纨绔子弟,竟不知许熙如此推崇他。
许熙看着她眼里的困惑,微微一笑,“杜家三位公子我从小就识得,大公子宽厚,二公子深沉,都是一目了然的人物,唯有这三公子,这么些年也没看透,适才见着他步履轻盈,衣袂飘飘,似乎武功又进益了不少。”随即又想到在闺阁女子面前提到这些有些不妥,轻咳了一声,不着痕迹的错开了话题,“这荷花虽然漂亮,运送淤泥却极费工夫”二人之间原本生疏的气氛不复存在,竟然一见如故。
“想不到许熙也有上心的女子了。”红衣男子勾唇一笑,一股天然的妩媚自眼角化开,“我只当他是无心之人。”杜怀瑾轻飘飘瞅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红衣男子看着他,戏笑道:“你似乎不大高兴?”许熙面沉如水,双手负在身后,远远的眺望天际,沉声说道:“晨风,宫里传来消息,皇上身子有些不好”
西晨风心里咯噔一跳,玩笑的神色从脸上渐渐褪去,“这样说来,不久的将来,又是一场纷争了。你父亲是皇上的胞弟,说什么也难以幸免了。”许熙微微颔首,“几个皇子哪个不是蠢蠢欲动,我们福王府从来行事低调,就是为了避免这一日的到来,也不知能否置身事外。”说着,长长的叹了口气。
西晨风唇边泛起一丝讥讽的笑,“你大哥还不知道吧?”杜怀瑾怅然的摇头,“他自然是不知道,这事我才略略和父亲提了提。”西晨风难得的正色说道:“你大哥是世子,难道你父亲真打算让他做个富贵闲人不成?殊不知要做富贵闲人,也要先有这条命呢”杜怀瑾眉头紧锁,久久没有说话。
这宫廷秘闻泄露出去就是身家性命的事情,西晨风也不欲多说,又是一笑,“你说方才那美人儿是谁?竟能入了许熙那小子的眼。”杜怀瑾淡然一笑,“是沈家的三小姐。”西晨风微微一怔,随即大笑,“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你的心上人啊”见杜怀瑾冷萧萧的目光飘来,笑意收敛了些,“你若是对人家无心,何至于将人家的画挂在那里?”
沈大太太屏退了众人,悄悄问沈佩春:“你这些日子葵水可还有来?”沈佩春脸色微红,但随即又是一白,趴在圆桌上低低抽泣起来,说不出的委屈。沈大太太对这个女儿一向是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十分的溺爱,听得她哭,自己便慌了手脚,不住问:“你这是怎么了?”
沈佩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抽抽搭搭的,却是说不出话来。沈大太太越发着了慌,连连追问:“你个傻丫头,倒是说啊,有什么委屈不能和娘说的?”沈佩春就扑进大太太怀中,鼻涕眼泪蹭了她满身,将那玫红色遍地金的褂子揉搓得如同一块皱巴巴的肉干,“娘,王峥,他,他不能人道”
此语犹如一道惊雷击中了沈大太太,一时间她心里一片空白,怔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王峥是她千挑百选的佳婿,还不止一次的在亲朋故交面前炫耀,这要是他不能人道的消息传了出去,自己这张老脸也就丢尽了。
五点半起床来图书馆码字,被图书馆的空调冻得瑟瑟发抖
码完字出去吃早饭,不知道会不会被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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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六十六章除服(一)
第六十六章除服(一)
杜怀瑾面色淡淡的,长叹一声,却是说不出话来。西晨风哧的一笑,半是讥讽半是认真的说道:“众人皆道福王府三公子流连花丛,你也自诩fēng_liú,常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想来是不会对一个女子认真的。”杜怀瑾听了他挤兑的话,也不恼,到底是多年的老朋友,彼此都十分熟悉,难得的说了句逾越的话:“我这些年看过的字画不计其数,沈三小姐的画说不上最好,但看了以后,叫人心里格外的宁静。”
西晨风一双狐狸眼眨了眨,似真似假的哈哈一笑,“宁静自然是不易,你一心想要置身事外,哪有这么容易”杜怀瑾脸上却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慎重,“也不知这世道能维持多久。”西晨风冷哼一声,“自然是皇帝活得越久越好,不然,我看必定大乱。”杜怀瑾摇了摇头,“大乱倒也说不上,暗地里必是难得安宁了。”
西晨风想到皇家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