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辩的侍童。
原谅过河拆桥的人吧,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别的借口了。怎么说,都不可能有人去捡地上的梅子品尝酸甜。
“你怎么知道我的偏好?”
“主上的饮食起居都是奴婢们应该关心的。”
“好伶俐的丫头,”红衣男子笑够了,插进话来:“看来锦风也没瞎忙活。你叫什么名字?”
“浣玉。”我轻轻的答道。
冰焰略一点头,看向红衣男子:“刚才的事情说到了哪儿了?随我去书房谈吧。”
我松了口气,刚想擦擦额角的汗,他淡淡的留下一句话:“从明天起,你就来我身边随侍吧。”
本来憋得挺闷的,可是看到他离去的背影,我又开始兴奋。
不管以前如何,不管今后如何。从明天开始,我可以经常看到他。只是想想,都觉得非常激动。
就这么激动了一晚上,第二天一觉醒来时,骄阳正午。躺在床上继续做白日梦,猛然想起冰焰临走前的那句话,惊出一身冷汗,跳起来直奔他的寝宫。
很自然的,没人。床上已被人收拾过。
随手抄了快抹布,有一搭没一搭的算是在打扫卫生。
蹭到床边,忍不住摸摸枕头,慢慢的,躺了上去。鼻间满是熟悉的味道,就像……躺在某个人的怀里。
久违了的幸福。
来回打了两个滚,听见门外有人在说话,忙弹起来整好被褥。
刚直起身,冰焰就走了进来,我忙迎出去跪下:“主上。”
他看看我,一声不吭的从我身边经过。我只好低下头,盯着地面。
过了许久,他忽然问道:“你懂不懂随侍两字是什么意思?”
我乖乖的应声:“懂。”
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说来听听。”
“跟在主上身边,随叫随到。”我颇为敬业的想了想,补充道:“不叫的话,也要见机行事。”
“早上的暂且不论,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我抬起头,见他摊开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见我满腹狐疑的打量他,他不耐的皱眉,提高音量:“来人!”
两名与我同样衣着的女子应声而至,匆匆上前,熟练的替他解开披风,松开袖扣……前前后后忙碌个不停。
我的嘴越张越大。在灵界,我也有随侍,但更衣这种事还真是极少让人代劳。我还从来不知道,他会懒成这样。自己的身体么,就那么喜欢让别人碰触?尤其是……异性?
我撇撇嘴,呲着牙挪挪酸疼的膝盖。
这个暴君,居然还不让我起来。
好不容易等他更衣完毕,满以为他会上床午睡。
结果,他不知从哪摸出本书,歪在床头看起来。
似乎忘了我的存在。
应该说,他的世界里,已经没有了梨落的存在。
我半坐在小腿上,努力的想着其他快乐的事情,比如,婉儿的笑。
才第一天,这些不算什么。
“哥……”
人未到声先至,红色衣角在我跟前停了停:“哥,昨天我把手卷忘在你的书房里了。
“你直接去拿不就好了,绕这么大的弯就为了来吵我?”
“我当然另外有事,帮人传话的,嘿嘿……”
屏风后两人的对话都压低了声音,我听不清,也没心思听,耳边回响着那声轻软的“哥”!?
难怪红衣男子的脸有些面熟。
仿佛只是转眼,曾经拽着我们的衣角撒娇欢笑的孩童已经长成了这般俊美的男子。
冰焰唯一的弟弟,冰煜。
神灵大战时,他还未过百岁,按照人界的年龄来算,不足十岁。
百年相对于千年,短暂得可以忽略不计。
正如那段甜蜜得让人心碎的回忆。
不大一会,红色衣角又停在我面前,冰煜在头顶上说话:“浣玉,你去帮我把手卷拿来吧,就在书房的桌上,炎系的封褶,别弄错了。”
我点点头,按住麻木不堪的膝盖,刚想使力,一双大手将我扶了起来。
漆黑中泛着红色的眸子,让人联想起暗夜里绽放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