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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翔实的情报以及地图在手,一大早,天色未亮,张辽等人就拔营起寨,汉军士卒们或是燃着火把或是摸着黑,开始里里外外的收拾。
张辽将大部分后勤人员留在这里,只打算带走部分有用的人员,为了保护这批人,同时守卫村庄,张辽还留下五百梧桐士卒,以及姬希。至于这些村民,待战事结束,他们和家人团聚,再抽出人手安置他们。
汉国可是很缺人力的。
随后军队摸黑上路,此刻恰好处于黎明前,所以天色也格外的深沉如墨,不透丝毫光亮,整片天地都处于一直压抑之下,汉军士卒走的也寂静无声,如同噩梦中的场景。
天色蒙亮。
汉军一行悄然而至。
对于徐无县,张辽一方面是令人备下大箱子,事先和那些倭人说了个清楚,由他们负责攻城,率先登上城墙的,不仅由福寿膏,更是赐汉姓,升他们的职位,赏异族女子,赐田。
一连串的重赏,很是诱人。
倭人纵是知道沙场凶险,可又能如何?
福寿膏已然根深蒂固,吞噬了他们的理智,削弱他们的意志,不可自拔的深陷重赏之下,一门心思想着要抢先登上城门,已然入的棋局,甘为棋子。
利欲,令他们只盯着好处,忘却坏处,甚至是自身安危。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说得也就如此。
另一方面,张辽同样准备组装流星火雨,做第二准备。
汉军一行悄无声息的摸到徐无县下,城墙上征召兵以及常备兵,此刻没有丝毫差别,都是昏昏欲睡,而距离换岗,则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
张辽见状微微点了点头。
一旁倭人见了,连忙猫着腰,一手持环首刀,一手扛着云梯,蹑手蹑脚的小跑向徐无县下。
然而张辽看到这里,心中却蓦然一紧,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又说不上来,他沉吟片刻,神色一震,一股凉气猛的自尾椎往上窜。
紫狐先生可能会只有一层防护吗?
这种算无遗策的人,最起码也会多弄一层防护吧?
可他这一行,似乎并未察觉什么异样。
…
遵化村。
被留在遵化村的姬希此刻正翻阅遵化村的各项资料,他渐渐发现一些反常之处。
譬如,这个村庄的田亩都是自由开垦,可能因为土地贫瘠,再加上这里人力资源短缺,士族虽然占了徐无县周边,但并未在遵化村购地,当然,遵化村村民也只是向西南开垦,所以每家每户都有五十亩以上的田地。
最多的甚至有六百亩,拥有者就是此地老村长!
同时,姬希在旧的户籍中发现,老村长一家,原本应该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两个儿子,大的娶妻生子,有一个儿子,小的还没有娶妻生子。
一个女儿,生下了一个女孩。
也就是说,老村长应该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一个孙子,一个孙女。
那么问题来了,姬希发现一个相当惊悚的问题!
他在新的户籍上,却发现,老村长只有一个女儿和一个孙女,他的儿子和孙子呢?
姬希立刻着手深入调查,他立刻派人去打听老村长一家人的情况,另一边,将那本旧户籍从头到尾开始深入查阅。
逐渐的,他又查出一个异样点,老村长两个儿子都是三四十岁左右,孙子接近二十岁,那么他的次子为什么在三年前还没有娶妻生子?
早些娶妻生子的,都有14岁左右吧?最晚的也不过二十出头,再晚肯定会被人说闲话。
那么,是什么原因导致一个三四十岁的人,至今未曾的娶妻生子?
疑点重重!
而户籍和村志内容粗略,根本不足以支持姬希继续深查下去。
姬希当过国君,当过县令,可如今他无论如何也猜不透,这老村长肚子里卖的是什么药。
不一会,姬希派出去的人有了回复,他神色很是迷茫的回禀道:“启禀县令,村民们都说老村长儿子和孙子去蓟县走亲访友了,就没在家。”
“你可曾多问几个人?”
“问了,悄悄问的,足足十个人。”那士卒点了点头。
姬希拧眉,在帐中徘徊良久,又问:“他们有没有说,老村长的二儿子为何没有娶妻生子?”
“额……,这个没问。”那士卒满脸无辜,你又没让我问,我怎么知道他有没有娶妻生子。
“……”
“噢,对了,路上有个人偷偷的给了我一个小木筒。”那士卒一愣,似乎想起什么,在身上摸了摸,递出一个又细又长的木筒。
姬希心中有种预感,接过木筒,取出其中的麻布,发现上面是用血,画的一个个图画。姬希恍然,应该是对方不识字,只能用画画的方式告诉他。
只不过……
这画是不是有点惨不忍睹了?
再加上麻布的材质,内容更是不堪。
不过用血画的,肯定是重要内容。
“这第一个是柱子吧?第二个是什么?布?风?”姬希皱眉苦思。
“衣服?”
“有点像。第三个是水滴,连起来就是,柱子衣服水滴……”
姬希都快哭了,这三者有什么联系吗?柱子是怎么和衣服连在一起的?衣服有怎么和水滴连在一起?难不成是他猜错了?有可能!
姬希苦思良久,正在这时,那士卒若有所思道:“您或许是想复杂了,像我们这些没有读过书的,采取的自然是最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