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馨茶安慰他说:“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困难,如果佳佳不再搞恶作剧,随时可以搬回来的啊。”
梁莯说:“我咨询过很多医生了,她的病有遗传基因,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会越来越严重,有可能会发展成……”
周馨茶抢白道:“不要那么想,遗传并不是绝对的,佳佳的爸爸也是因为遗传上一代人吗?”
梁莯说:“不清楚,但是听说好像是参加实演受了点刺激。”
“就是啊,所以不要总往坏处想。”她握住他的手:“就算佳佳真的越来越严重,你已经做了你该做的,其他的部分你也无能为力,你永远也不可能按照她的要求去做。”
梁莯深深地点头。
她接着说:“要我看,佳佳只是比同龄人更任性一些,还不到精神偏执的程度。在外面住可以让她学会独立,条件差一些可以磨练意志。人总是要长大的,一贯地听之由之,也不见得是为了她好。你要学会做一个长辈,不能一味地宠着她。”
“我会的。”梁莯感觉心情开解许多,欣慰地看着她:“茶茶,你什么时候才肯嫁给我,我真的很想很想和你结婚。”
周馨茶刚要说些什么,这时韩方佳从屋子里走出来,阳光的照射下,她轻纱的舞蹈裙近乎于透明,发丝充盈着空气,瞳孔像琥珀一样晶莹,整个人就像一个美丽天真的小天使,只是凌厉的眼神让人无法直视。
周馨茶还是第一次看见韩方佳这么美丽地出场,通常她总是穿得严严实实,从脖子到脚后跟豆着,根本无法从那样的穿着下想象出她的少女体态,特别是在医院里,就算不穿病号服,也是穿宽松的大睡衣。她好像是刻意迎合梁莯的审美,但事实上梁莯并不是个老保守,社交场合里碰到非常敢穿的女孩子,他也会毫不避讳地盯着人家看。
刚想到这里,韩方佳径直向周馨茶走来,脸色变得非常冷:“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周馨茶看看梁莯。
梁莯挡在周馨茶的面前,说:“她是我请来的,是来给你过生日的,你怎么能这样对人家讲话呢,佳佳,快点道歉。”
周馨茶连忙说:“不用了不用了。佳佳,生日快乐。”
韩方佳用寒冷的眼神上下着打量她:“如果你不在这里,我的生日就会很快乐,这一点你不知道吗?”
梁莯刚要说一些严厉的话,就被周馨茶拦了回去,她上前一步,刻意微笑着说:“佳佳,你今天真漂亮。一般练功都需要练习什么,可不可以给我介绍一下,我对芭蕾舞一窍不通,不过,挺喜欢看的。”
韩方佳说:“他没告诉你吗?”
周馨茶莫名地摇摇头:“没有啊。”
韩方佳把眼珠盯在梁莯脸上,说:“很简单,练劈腿啊。”
大概周馨茶还没有听懂她的意思,很温和地点点头:“哦,除了练腿之外,还练什么呢?”
韩方佳说:“芭蕾舞其实就是腿上功夫,会看的看腿,不会看的看脸,不练腿,难道要练面部表情吗?”说完,轻蔑地瞪了她一眼。
周馨茶的笑容僵在脸上,不自然地低下头:“哦,是么。”
梁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这口气慢慢地从快要爆炸的肺管里逼出来。
韩方佳踮着脚尖走到他面前,用一种近似乞求的眼神望着他:“我的生日,从来都只有我们两个人,从我学芭蕾舞开始,一直都是跳给你一个人看,就算是在以前,你被女人环绕的时候,这两件事都不曾掺杂过别人,现在,虽然我搬出去了,但这里还是我的家。我的生日,我的家!为什么我没有权力选择请谁或不请谁?”
梁莯已经忍不住要爆发了,但是今天是她的生日,只能一再地隐忍,他说:“佳佳,你知不知道,这样说话会让喜欢你的人感到伤心?”
韩方佳的眼睛变红了,眼泪含在眼眶里:“你说她喜欢谁?我么?现在这里只有你和我两个人,她喜欢其中一个,就不可能喜欢另外一个,这是必然!你为什么要自欺欺人?”
梁莯震怒地说:“佳佳!你说话从来都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吗?”
韩方佳看着他对自己发火,终于忍不住流出眼泪:“她用那么虚伪的眼神来讨好我,那全都是说给你听的,难道她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们在讨论我的时候,难道就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梁莯崩溃地扶住额头,考虑了一秒钟,突然拽起她的胳膊:“走,跟我上楼去!”
“我不去!有话就在这里说!这是我们的家!有人不爱听可以走啊!”韩方佳大喊着使劲儿地挣脱,但是无论如何也挣不过他那条强有力的手臂。
梁莯拽着她风风火火地走进屋子,一阵风似的上楼去了。
周馨茶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心里很不好受,这是第二次他们因为她而发生冲突,就在刚刚,她来的时候,他们还是那么和谐、那么默契,才过了这么一小会儿,宁静肃穆的管风琴乐曲就变得支离破碎。
梁莯把韩方佳提拉到房间里,关上房间门,把她往地毯上使劲儿一掼。韩方佳从来也没遭受过如此的待遇,惊恐地仰望着他。
梁莯把窗户用力地关上,回过头来,对她大声说:“你知不知道你的一言一行丢尽了我的脸,你以为你是公主吗,你的生日有万人朝贺吗,谁愿意大热天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