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武娇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在可以预料的非议之流来临时,并不能化身成玛丽亚一般的母亲保护自己的孩子,或许这个责任大部分都在刘星辰身上,武娇也是一名受害者,但,受害者就有权力把痛苦转嫁给一个不能说话的胎儿么,受害者就不用受到良心的谴责么?哼,现在有几个人能‘摸’得到自己的良心了。
小雨还在下,艾萌萌直接把车开上高速公路送武娇回家,从始至终一言不发。是武娇不让谈这个话题的,可她满脑子都是这件事,除此以外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和武娇沟通的连线。
她想,或者,是自己想太多,管太宽了,自己恰恰是自不量力那伙的,反正她已经离开刘星辰了,剩下的事就是人家两口子的事了,她没有任何发言权。
车停在武娇家泥泞的‘门’口,武娇伤感地抱着青‘’瓷下了车,看得出艾萌萌还在生气。武娇心酸地站在车旁,一手撑伞,冰凉的雨水不断冲洗着她那双白‘色’的凉鞋,她低着头,嗓子里像是哽着鱼刺一样疼痛难忍:“同桌……”
艾萌萌坐在车里说:“在这儿站着干嘛,怎么还不回去,一会儿该着凉了,哦对,你不在意的,反正你也不想要它了。”
武娇被她说得眼圈发烧,喉咙发堵:“同桌,我知道你最恨不负责任的父母,这辈子我没有办法证明给你看,我本来的人生规划里很想做个称职的妈妈,仿佛那样才有资格做你最好的同桌,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不管你信是不信。还记得咱们的那些计划么,‘春’游,野餐,骑脚踏车……可是七年前你也是有千万种不得已的理由对我食言,我也曾恨过你,后来我还是忍不住原谅了你,因为我在国外想你想得啃指甲。七年后,如果食言的人换成了我,我希望你好好想一想你当初的境况,再考虑该不该原谅我吧。”
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艾萌萌被这些话语说得满腹忧郁,没来由地觉得这仿佛是一段最后的告白。也许是天气,也许是心情,为什么武娇的眼睛都失去光芒了?分手可能是极痛苦的,但奇怪的是,她看起来并不痛苦,如果可以用一个可怕的词来形容,那是决绝。她们只不是过生了点气,还没到绝‘交’的地步,她是从哪儿来的这样一种决绝的心境呢?
艾萌萌推开车‘门’,扶着她一边的肩膀,笑笑地问:“老婆,你不会是想要做傻事吧。”
武娇的表情就像一个古董商遭遇鉴宝专家,所有的底细都在一双闪烁不定的眼眸中暴‘露’出来:“怎么会呢,我才不会那么傻哩。”
艾萌萌的耳朵和眼睛同时接收到完全迥异的信息,头脑里一时分辨不出哪个是真、哪个是伪。
武娇赶紧把青‘’瓷举到她面前,故作玩笑地说:“呵呵,这个嘉庆官窑我要了,谢谢咯,摆在我家客厅里应该不错。”
艾萌萌微笑点头:“随你吧。”
武娇说:“快回去吧,下雨路不好走。”
“唔……”一种诀别的气氛悄然袭上心头,使那一个轻盈的转身在时空中好似放慢了许多。
艾萌萌看着武娇一手撑着伞,一手拎着瓶子,脚步轻盈地走了,蓬松的鱼骨辫在伞荫下看起来是那么的柔美,她是有意梳这个发型出来见面的。
开车回去的路上,艾萌萌烦躁不安地点起香烟,后悔没有再跟武娇确认一下,她是不是真的没有做傻事的念头,是武娇最后的那些刻板的微笑骗取了她一时的信任,她越往回走越觉得不该就这么回去。她在一个服务区停了车,虽然天‘色’越来越暗,雨比先前大了许多,但是她的头脑根本没办法考虑眼前的这些琐碎,不断回顾着武娇前前后后所说的那些话。
天‘色’越来越暗,她想返回去,可是又觉得那么做有点夸张,犹豫不定时突然想起了手机这个方便的东西,她连忙给武娇拨过去,现在是晚上七点,不出意外的话,武娇应该在家里吃饭,或者看电视,总之下这么大的雨,一定是呆在家里,所以手机肯定就在身边。艾萌萌万万没料到这通电话拨了三遍也没拨通,开始害怕起来。
她把车开到高速公路上,在一个岔路口果断地调转方向盘,和当初刘星辰非法挑头的那个动作如出一辙,虽是夏夜的傍晚,但由于下雨的关系,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她的小汽车在大雨中疾驰,溅起比车顶还要高的水‘’。电话一遍一遍地往武娇的手机上拨过去,一直都无应答。她的心开始砰砰打鼓,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这时后面有一辆车闪了一下大灯,然后按了一声喇叭。艾萌萌从后视镜里只看见模模糊糊的一个黑车影,可是它的速度快得很,看那架势是要超车,车轮‘激’起的大水‘’简直要淹没对方离合器,让所有和它较量的车都熄火,艾萌萌刚骂完一句“傻‘逼’”,就看见对方降下车窗,有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