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枫连叫了他三声师叔,他都点头答应,没有要求陈枫叫他老十三。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了。你明天再来。这块秘石是给你的奖励。”说完,范青递过来一块秘石,陈枫有点目瞪口呆。
一个外门弟子一个月的月例也不过是两块秘石罢了。陈枫虽然不在意一两块秘石,但是却觉得范青出手真的大方,对故人所托付出了很大精力。
只是,这位曾经是秘师的师叔是不是有些怪异?第二天,陈枫早早来到了范青的门外。范青同样早早在那里等候。看到陈枫来得这么早,范青很满意。
在他的屋里,早已收拾得整整齐齐,桌子上甚至还放了数盆兰花,墙上也多了几幅不知道是何人所作的字画。陈枫看了一下,只觉得立意高远,境界颇高,但在细节上却也点评不出来。在窗明几净的环境中,范青让陈枫坐下,又闲谈了几句,随后再次转入到典籍中去。他又问了陈枫几个较为简单的问题,陈枫还是回答不出来。
范青这才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很慈祥地对陈枫说:“好了,现在我给你说说你要做的事情吧。”
接着,范青拿出了笔墨纸砚这文房四宝:“你要做的事情,便是帮我誊抄一份东西。”
“我的字写得很丑的。”
“没关系,只要能够认得出来就行。你现在可以写几个字给我看看。”
陈枫只好硬着头皮写了“流云宗”三个大字。
此前,此前,他在红枫岛上虽然帮助祖父记过帐,但是书法没有经过专门的练习,只能做到横平竖直,但是没有一点章法,看起来确实不算美观。
范青又点了点头道:“可以,完全可以。字如其人,都很老实,哈哈。”
做完这些,范青才走进卧室,小心翼翼拿出了一份特殊的东西。
这是一套青色的玉简,被包裹得严严实实。每片玉简都被打磨得很薄,上面细密的纹理清晰可见,闪着温润的光泽,一看就知道十分名贵。每片玉简都被一种特殊的灰线串在了一起,形成了一本书的样子。
范青将玉简放在桌上,指了指玉简说:“这套玉简是故人所留,其中包含着他的一个心愿。将其中的内容抄下来是他的遗愿之一。不过,玉简上的文字并不能由我来抄,我年纪太大了。他需要的是一个心地纯洁的年轻人,所以我就选了你。毕竟,玉品如人品。故人的心愿就靠你来完成了。”
“请放心,我会好好抄写的。”既然是抄写,就该找个字迹更好的,为什么会找到自己呢?陈枫想不明白,但还是恭恭敬敬地答应。至于什么人品问题,这个词在秘界已经很少使用了,毕竟,秘界讲究的是实力,而不是人品。
“你在这里细心抄写。我还有些事情,要出去走走。”范青说完,又看了一眼那玉简,便起身离开了。
陈枫拿起玉简,触手是温润的感觉。翻开第一页玉简,青色的背景上,浮现着一行行白色的字迹。
一般来说,玉简的字迹都是刻上去的。有个别人因为担心损伤玉片,便把自己漆上去。陈枫摸了摸,手中玉简上的字迹非刻非漆,仿佛是天然生在玉简之中的。一个个字迹如同精灵一般悬在玉片中,就像是藏在水中,沐浴着漫天的星辉。单以这些字迹而言,这玉简便称得上是稀罕之物。
这么贵重的东西,自己还只是第一次抄写,范青便这样离开了,难道他就这样信任自己吗?
陈枫琢磨不透,便开始细看里面的内容。第一片玉简中仿佛是诗歌:“北极有羁羽,南溟有沉鳞。川原浩浩隔,影响两无因。风云一朝会,变化成一身。谁言道里远,感激疾如神。我年二十五,求友昧其人。哀歌西京市,乃与夫子亲。所尚苟同趋,贤愚岂异伦。方为金石姿,万世无缁磷。无为儿女态,憔悴悲贱贫。”
陈枫没学过这类诗文,但是读起来,只觉得朗朗上口,气势磅礴,仿佛有无边的浩气存在其中一般。哪怕是陈枫的辞藻不多,读罢此诗之后,也有一种驾驭着雷电,在天地间奔驰的气势。
陈枫又读了数遍,完全能够将这首诗背诵下来,才津津有味地将诗歌放下,开始慢慢抄写起来。
洁白的纸张上,陈枫面对着这样一首好诗,舍不得敷衍了事,便开始一笔一划写了起来。平生,他还是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去书写。
这首诗很短,陈枫却写得很慢,仿佛每写一个字便有无穷的韵味在其中,令他难以释怀。
他一会儿自伤身世,突觉凄怆幽邃,甚至想暗掬一把泪;一会儿仿佛又看到了英雄负屈,侠士衔冤,一腔忠愤无以发泄,只得仰天长啸,慷慨悲歌,壮怀激烈;一会儿又仿佛到了仙界一般,体味到了仙风道骨、浪漫飘逸、卓尔不群。
整首诗抄完,陈枫只觉得神情气爽,灵台一片澄清,自己多日的烦躁情绪为之一空,甚至自己的修为也有了一丝微微的增长。
陈枫心中又惊又喜,不知道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抄一首诗都能让修为增长的话,那么自己根本就不用修炼了,日日抄诗就是了。
陈枫抬起头看看窗外,忙走了出去,发现日头已经微微西斜,竟然到了下午。就是这样几个字,自己竟然抄了这么久?
还有让他想不到的事情是,范青早已在院子内等候了。
“师叔,你怎么不进去呢?”陈枫觉得奇怪,你自己的房子,为什么要在院子里等着而不进去。哪怕进去也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