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趴在床上,董莉正在给他按摩腰部。
严浩的脸上不时地露出痛苦的表情。
“严浩,我看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你还是抓紧到医院去正规治疗吧,要不然会误事的。”
“我也想去治疗啊,可眼下聚福的事我能走开吗?”
“朱进淼这人反复无常,我看这事没那么简单,可能还要很长时间才能解决,难道你就这么拖下去,这可是病呢。”
正说着,严浩的手机响了,拿出手机一看是朱进淼打了的。
“喂,严主任新年好,给你拜个晚年啦。”朱进淼在那边亲切地叫道。
“彼此彼此,你太客气啦。”
“严主任,商场的事是怎么研究的?”
“业主大会基本上同意你终止合同,具体交接事宜也都是按你说的。”
“听说那天的业主大会出现了意外?”朱进淼试探性地问。
“意外?啊,也没什么,一场误会。”严浩愣了会,恍然大悟地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朱进淼在那边依然问道。
“简单地说,就是个别业主认为他们把商铺委托给业委会了,而业委会没能把房租收上来给他,争吵中有人将茶杯砸到我头上。你看我这工作多难干,压力很大啊。”严浩故意说业主是冲着他来的,希望朱进淼多理解多支持。
“那太委屈你了。老同学,百人百条心,人多嘴杂,我劝你最好还是别管聚福的事了,你家属把那个门市部好好经营就足够你们家生活,你在国企上班,年薪十多万,何必操这个心,还出力不讨好呢?”
“我也这样想啊,等把这事告一段落,我就辞职。喂,朱总,去年年底你说把剩下的8万元房租正月初十前过来,什么时候打啊?你可不能再拖了,上次有人把我头给砸烂了,下次恐怕就有人用刀子来捅我了。”
“哈哈,没那么严重吧,不过,你放心,过几天就把8万元钱打给你。”朱进淼听到这话,在那边一阵狂笑。
“老同学,你不要见到我就讲房租可好,我现在对你有恐惧症,大过年的,我们怎么一打电话就要钱呢?”还没等严浩解释,朱进淼已将电话挂了。
“他这是在幸灾乐祸啊。严浩,他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劝你别干了呢?”“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把业委会搅散,使商场重新回到一盘散沙的状态,任其宰割!我们绝不会让他的阴谋得逞,再难我们都会坚持下去的。”严浩坚定地说。
“事情确实多且艰难,但现在放弃的话,那就前功尽弃,太可惜了。”董莉边给严浩按摩边说。
中午吃完饭后,朱进淼一家人在客厅里边看电视边聊天。
“初六业主大会上,有业主要到法院起诉严浩,还有人把他的头用茶杯砸烂了。”朱进淼把这个消息告诉妻子赵红娣时,满脸的高兴无法掩饰。
“伤得怎样?”赵红娣惊讶地说。
“伤口估计没他那椎间盘突出毛病重。我看他究竟有多坚强,老子就是要压得他直不起腰来。”朱进淼说完这话后,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又慢慢地吐出。
“女儿啊,严浩是不是你们上次说的救我命的那个人?”坐在沙发上的朱进淼岳父问赵红娣。
“是的。”
“是不是你们欠人家的房租到现在都没给?”父亲对赵红娣说。
赵红娣坐在父亲的身边低头不语。
“做人要厚道,要讲良心,在我们老家也是先交房租后使用。你们用人家房子都这么长时间了,还不把房租给人家,说不过去啊,大过年的,我们不能贴人骂啊!更何况人家还救我一命,为房租的事严主任被别人把头都砸烂了,这事都是你们造成的。你们赶快把房租给人家,不然我就绝食!”老人十分气愤地望着他们说。老人的嘴唇在哆嗦着。
岁月的沧桑与坎坷给老人的须发涂上了一层白霜。黝黑光亮的额头像石头般的坚硬,有几条刀砍斧凿般的皱纹横在其中。清瘦的面孔轮廓分明,线条执黝粗犷,眼睛凹陷,带点忧郁。
房间里一片寂静。老人紧锁眉头继续说道:
“孩子啊,人心都是肉长的,要是你花了几十万买了这样的商铺租给他们,他们到现在没给你房租,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在这里买商铺不是每个人都有钱,有的人还是按揭买的,你们不能因个人的一点私利而毁了这么大的商场。业主在你这儿拿不到房租,每个月还要到银行还贷,他的心里多难受,不骂你才怪呢?”
“我们也想给,可生意真的很难做,手头确实没那么多钱。”赵红娣小心地替丈夫辩解道。
“这不是理由。生意好歹是你们自己的事,赚不到钱你不付人房租,如果你赚到大钱了,你愿多给人家房租吗?生意失败了可以重头再来,做人失败了就无药可救啦。投资有风险,做事要讲信用,实在做不下去,就和人家商量解决,不要赖账啊。过几天我就要回去了,你们要把这件事处理好,不要昧着良心做事啊。”老人扬起那双浊眼语重心长地说。
赵红娣点头,不断地点头,她不知道怎样来宽慰老人的心。
“进淼,你们到底怎么想的?啊!”老人用严厉的目光盯着朱进淼说。
“你放心吧,我现在就去打款。”朱进淼说完,转身出门了。
朱进淼回来了。将汇款单据递给岳父看。
老人看后平静地说:“都付完了?”
“都付完了,你就放心吧。”朱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