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黄总的办公大楼,朱进淼着急了。他在路边一家小卖部买了瓶矿泉水,站了一会儿心想,既然来到省城招商,虽出师不利,但我不能就这样白白回去。各个商场不是有招商部吗,我就毛遂自荐上门推销去,或许瞎猫碰个死耗子,即使招不到,我也对省城大商场的生意有个大致的了解,就凭这点,也是收获。
于是,朱进淼一只手拿着矿泉水,另一只胳膊夹着包,敲开了一家家商场的招商部大门。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几乎所有商家都对投资商场不感兴趣。
省城招商如此惨败和对市场调查发现的残酷现实,让朱进淼对下一步商场的投资和规划心灰意冷。他的头有点痛,昏沉沉的,一切思维都没了头绪,步履也越来越沉重。
朱进淼神色黯然地坐上回家的车。他微闭着眼睛,斜倚在座位上,显得很累很累。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里,将包往桌子上一甩,连鞋都没脱,将腿架在沙发的另一端,躺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竟然睡着了。
赵红娣从外面回来,见朱进淼这样躺在沙发上,感到很惊讶和气愤。考虑到他可能是实在太累了,也就压住了怒火。
她找来一件衣服盖在朱进淼的肚子上。没想到竟把他弄醒了。
“你怎么连鞋都没换就直接进客厅了?”
“哎呀,叫什么叫,我不是太累了吗?你还嫌我不够烦吗?”朱进淼仍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不高兴地说。
赵红娣没再吭声,拿来一双拖鞋,让他换上。又从饮水机里倒了一杯水递到朱进淼面前说:“喝口水吧。”
朱进淼坐起来喝水。
“今天到省城去招商有进展吗?”
朱进淼闭着眼睛摇摇头。他的脸色很难看。
“为什么都不愿意来?”
“主要是大环境和以前相比发生了很大变化,电商来势迅猛,对传统超市冲击很大;还有他们认为房租偏高,人工等管理费用都在上涨,压力很大;另外受全国经济下行影响,省城商场生意也很萧条,资金紧张。”
听到这里,赵红娣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
商场生意清淡,招商不顺。朱进淼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明天我打算再到杭州去一趟,看那里有没有商家愿意来投资。”他对赵红娣说。
“你到杭州去时,吸取省城招商的教训,招商条件尽量灵活一下。”
“怎么灵活?”朱进淼望着妻子说。
“比如房租放低一点,只要比给业主的租金稍微高一点就租给他们;长期不好租,短期也行,甚至租一个月都可以考虑,等他对这里的市场了解了,有信心了,说不定短期就变成长期了;付款方式上我们也体谅一下,可以给予适当照顾。我觉得对本地的招商也可以调整思路,也按上面的方法招商,看可能招到合适的商家。”
“你说得有道理,现在是困难时期,也只有这么办了。”朱思索一下说。
“一楼商铺建了一个qq群,我从侧面打听到了q群号,你加一下,没事时多上群上看看,了解他们的动向,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记住,不要在里面发表任何言论。”
赵红娣掏出手机,加了这个群号,等待群主确认。不一会,赵红娣收到了群主确认的信息。
第二天下午,朱进淼坐车来到了杭州。
他在路边的小酒店里吃完饭后,找了一家旅馆,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他感觉自己太累。
接下来他,他如同在省城招商一样来到了自己熟悉的老总办公室,可人家对此并不感兴趣。
他又来到了杭州四季青服装批发市场。市场里车来人往,非常繁忙。快12点时,市场交易高峰期过后,朱进淼夹着包,穿梭在服装批发柜台前,详细地向对方宣传聚福的情况,希望大家来投资。可人家看都没看朱进淼带去的宣传材料,就直接摆手不干!
朱进淼垂头丧气地回到家。
面对招商的接连失败,看着一大片空荡荡的商场,朱进淼心急如焚。
妻子赵红娣从朱进淼愁眉苦脸的脸上就知道此次杭州招商肯定不好,就没再多问什么。
晚饭吃过后,朱进淼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赵红娣坐在旁边说:“省城那边的供货商已经催几次货款了,如果这次再不补齐货款,他们就不给我们发货了。可家里现在没钱了,你看要不要打个电话和唐总沟通一下。”
“还欠他多少货款?”
“4万多。”
“我们账面上还有多少钱?还有20万多一点,这些钱主要是其他商家的营业货款,由收银台转存在账面上,严格地讲这些钱都不属于我们的,我们是拿他们的钱在周转。”
“现在我们的资金周转十分紧张,说实话我们是空手套白狼。所以,对于收银台转存的这些营业款必须管控好,它直接关系到我们商场的生死存亡,这些营业款必须在账面上停留一个月甚至更长时间才能返还给他们,每次返还给他们时也不宜多,我们账面上必须保持40万左右的周转资金;业主那边的房租还欠近50万,现在每次给也必须少给,否则资金链一旦出现问题,商场将彻底完蛋。员工的工资由原来压一个月改为压三个月。还有在明天早晨的员工晨会上,你发动营业员招商,无论是谁,只要招到商家来商场经营,时间不论长短,都按其总房租的1%给予奖励;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