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一股极淡的香味所吸引。那不是香水般浓厚得有些显而易见，而是淡到了恰到好处，多一分腻少一分无，是让人觉得很舒服的清淡香味。

像是某种洗浴产品的味道，比如沐浴液或者洗发水之类的。

于是她扭过头开始对身边的晏严行“注目礼”，还抽动了几下鼻子，最终把目光比较长久地落在了晏严的丸子头发型上。

常人可能会被看得有点发毛，但是晏严不同，他很认真地对视了回去。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直勾勾地对视了好几秒。

“你看我干嘛？”对方反而看得程予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让程予安不由自主地“倒打一耙”。

“嗯？”晏严发出格外苏的一声鼻音，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睛看上去有点无辜，“不是你先看我的吗？”他一顿，“我还以为你在玩那种直视不许笑的游戏呢。”

喂，大家都是大二的学生了，谁还会无聊地玩这种初中生的幼稚游戏啊？

“我只是发呆。”程予安“辩解”道。

晏严好像相信了这个回答，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收了回去。他右手在腿面上像弹钢琴那样轻轻地敲动着手指。

这一边陈知辙也结束了和两位女队友之间的谈话。正如程予安之前所料想的那样，他一口就回绝了。不过吴娴诗的口舌功夫也不算白费，因为他答应她们介绍洛扬过来。

陈知辙站起身来，晏严也跟着站起身来，准备一同离去。

程予安便也站起来，走到座位一侧，给他让出可以出来的通道来。不过看着对方的丸子头，程予安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来，做了个虚空戳一戳的动作来。说实话，她对晏严的这头秀发感兴趣很久了。毕竟留长头发的男生实在很少见，更何况这头长发也很适合他。

却没想到对方冷不丁地转过头来，她那伸出来的食指差点儿就戳在人家脸上。

“.....”程予安只能朝晏严堆笑解释道，“呃，我就是看你这个丸子头扎得挺好看的，有点—”

“你喜欢？”晏严笑了，然后十分诚恳地说出一句谁也意料不到的话语来，“那你可以考虑自己留长头发啊。你这个长度留到像我这样的程度，也就大半年就可以扎起来了。”

哈？

程予安被他的回答搞到目瞪口呆。陈知辙倒是大笑出了声，并揽着晏严的肩，头也不回地从现场撤退了，还留下一句话：

“就是。想摸就自己留。”

吴娴诗和沈茜夏相视一眼，对她异口同声说道：“牛！”也不知道是指晏严的神反应，陈知辙的精准吐槽，还是指程予安想摸人家头发的怪癖。

* ***

男一的角色给了学校话剧团的新人骨干，大一的刘泽赫。他外表清秀无害，但又能做出那种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的阴郁眼神，演男一号黑化的那一面没问题。

男二的角色最终被定给了洛扬。男二的设定是一个近乎完美的天才，不仅长相好，而且性格也很好，像春日里的阳光，要有一种令人眼前一亮的惊艳感。洛扬的外表当然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但当他用那种有些吊儿郎当的语气说话时，沈茜夏的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因为就个人特色和气场而言，完全和男二角色不一样。她很怀疑对方能不能在出演的时候抹去自身这么强烈的属性。不过很快，洛扬就用他那与生俱来的戏精天赋征服了在场的三人。只见他听完了对这个角色的描述，又拿起男二的台词本随手翻到一处，扫了几眼后，就开始了他的表演。

他忽然站起身，做出一个正准备离桌的动作，却又朝沈茜夏的方向微微弯下一点身，他伸出右手向女孩的头发摸去，又迅速地挪开，似乎在拂去什么东西一样。

“啊，之前看到你头发有沾着一小片碎纸。”洛扬不好意思地笑笑，还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神情显得有些慌张和害羞，完全就是一个不曾和女性有过亲密接触的青涩少年。

“怎么样？”他做完上述举动后，又恢复了以往的散漫模样，大喇喇地往椅子上坐了回去，还翘起了二郎腿。和刚才的那个样子判若两人。

吴娴诗握在手中的笔当即就“啪嗒”一声掉落在桌面上。程予安也不由得给他鼓起掌来，说了句：“你...不会是靠勾搭小姑娘才练成这种演技的吧。”

洛扬歪头对她一笑，浅褐色的眸子闪闪发亮：“被你发现了。这么理解我，果然我们两个很合得来啊。”

除去这种几乎随时随地要对漂亮的女生放电的状态让人有些抓狂，洛扬再没有什么别的地方被众人挑剔。头毛自然也不是问题。当吴娴诗表示对他那头黄毛发色不满意的时候，洛扬当即就表示愿意为艺术做出改变，他的原话是这样的：

“没问题。反正这个发型我也腻了，正准备换个新的。”

虽然男同胞对于挑选女演员热情高涨，但最终也没有推选出令人满意的代表。女一号的角色，程予安推荐了自己班上的高司沁，看上去就是那种活泼、可爱、十分讨男生喜欢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