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衣凤骂骂咧咧走进试样室,啪的拉开椅子,坐下来拉开抽屉,拿出剪刀本子笔重重的扔在桌子上,嘴巴没有停,骂的本地话,郝丽娜听不懂,已经知道她发脾气的原因,自顾做事情,避免惹火上身。
有客户马车进来找样,郝丽娜知道陈衣凤在打,但不敢说,只说没有在自己手上,马车斗胆去问陈衣凤,她不耐烦的说:“什么鬼样,不知道不知道。”
客户马车都清楚陈衣凤的脾气,在她那里,客户不是上帝,她才是上帝,谁的样到她手上,就自认倒霉。
“衣凤姐,咋地啦,昨天输钱啦?”小田进来,如平常那样跟陈衣凤打招呼,看她黑脸不理,靠近关心的问。
“我是输不起的人嘛?”陈衣凤言语很冲的反问。
小田感觉不对劲,还是走为上策。
陈莹玉刚在下面,客户马车找她要色样,她一来就位У募父鲅怎么样了。
陈衣凤一把抓起色样扔到陈莹玉面前。
“还没做好。”陈莹玉一个个看了看。
“你做啊。”
“你昨天的样没完成,我今天有我今天的任务。”陈莹玉推过去。
“我今天不爽。”陈衣凤用力过重,色样飞到地上。
“客户投诉你,不要发脾气。”陈莹玉捡起色样。
“我若有你工资高,我态度比你好。”
“要做得出来事情,才有底气说工资。”
“没有钱哪来的动力啊?”陈衣凤的嗓门不自觉的提高,凶凶的冲陈莹玉拍桌子。
“你一天上多少时间?做多少事?打多少样?大家心里都有数。”陈莹玉忍无可忍,指着陈衣凤还击,两人争吵起来。
“我上班比你早,样没有你做的多,其他事情没有少做,工资比你少太多了。”
“人家田子安比你先来,做事比你多,比你还少200呢。
“你凭什么把我跟一个小屁孩做对比?有的人一来就2500,我连她一半都没有。”
两人用本地话,突然陈衣凤改用普通话,转过身来,面对郝丽娜说。
“人家是师傅,你是徒弟。”陈莹玉小声提醒。
“刚来的时候还不是跟我一样,不会做,还是你告诉我的呢,什么狗屁师傅。”陈衣凤鼻孔里哼一声,轻蔑的说。
“你乱说什么?”陈莹玉慌张,去看郝丽娜的反应。
郝丽娜和田子安在取料台吸染料,当然听见陈衣凤说的话了,她佯装没听见,田子安轻声说句“疯子。”“小田,吸了几杯染料啦。”郝丽娜有意问话,以保持镇静。
陈衣凤并没有在陈莹玉的阻挡下住口,而是越说越离谱。
“我就是不会见人就笑,不会在男人面前撒娇,所以不讨人喜欢。”
“你疯了,不要说了。”陈莹玉脸色剧变,恳求的说。
“做的出来为什么不敢说呢,我们这些农村妇女,思想封建保守,不会对领导献殷勤,又不像离过婚的女人胆大不要脸,什么都做的出来,男人的魂都被勾走了。”
“哗”郝丽娜手中的钢杯掉落地上,滚了一段,在墙角阻拦才停下来,她对陈衣凤的人身攻击,气得脸都绿了,招谁惹谁了,为什么无端受侮辱。
“大妈,你不要生气。”陈莹玉过来。
郝丽娜两眼发呆,陈莹玉为她拭去额头的汗:“大妈,丽娜,不要理她。”
“大妈。”田子安放下手中的活,和陈莹玉扶她到凳子上坐下。
“陈莹玉,你不要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陈衣凤还在嚷嚷。
周影进来,瞪视陈衣凤,站到她妈妈旁边,有几个马车在门口张望。
“你先走吧。”陈莹玉软下来,请求陈衣凤。
“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是不是?”陈衣凤仍然大喊大叫。
“我一个打工的,只管做事情。”郝丽娜委屈的说。
“我们都在做事情,可上上下下都偏心。”陈衣凤不服气的说。
“陈衣凤,我没有得罪你啊。”郝丽娜声音颤抖。
“我又没喊你名字,干嘛往自己身上揽。”
“这里几个人,傻瓜也能听得出来。”
“陈莹玉讲的,我只是把她的话说出来。”
郝丽娜转向陈莹玉,不可理喻。
“她瞎说,耐在我头上。”陈莹玉心虚。
郝丽娜挣脱被陈莹玉拽住的胳膊,快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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