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假期满,回车间上班第一天,郝丽娜和唐少青带上从上海买的糖果糕点,分给班上的工友。
郝丽娜又被姐妹们羡慕一番,而唐少青一来被伙伴拉到保全保养休息的房间,关上门拷问,有人在他们新婚夜偷听到郝丽娜尖叫声,他是不是太猛,把新娘子从床上弄到地上,嘻嘻哈哈嬉戏坏笑,唐少青憨憨的笑,不管他们怎么疯怎么闹,不说一个字。
个别保养工回家当笑话讲给同一车间的老婆,经女人嘴巴一传,等于全车间都知道了,跟郝丽娜比较亲近的姐妹私下里问她,郝丽娜的脸燥的绯红,更增加了人们的话题,打趣调侃了接近一个月,被另一对新婚夫妻的趣事取代。
郝丽娜苦笑不得,真真正正领悟到父母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婚姻就像脚上的鞋,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
郝丽华经常发觉妹妹脸色憔悴,悄悄关心她,提醒她悠着点,不要把那事当饭吃,被郝丽娜一顿抢白:“闲事少管,学着那些大嘴巴,一点不害臊。”
郝丽娜烦死了,唐少青哪有说的那么厉害,两人每次那事儿,关键时候他都会抽搐一两分钟,有时候更长,然后很快完事,郝丽娜不但没有感受到任何快乐,反而添加苦恼,有时候整夜不能入睡,渐渐的对夫妻生活失去兴趣。
唐少青每次看到郝丽娜一脸失望无助,他就很自责,怪自己无能,给不了她应有的乐趣,为了弥补,家务事只让她吩咐,连洗脚水都为她准备好。
郝丽娜除了上班,什么事不做,空闲时间多了,想东想西的,反而心情更差,每天回家吃饭,唐母都念叨,早点生孩子,趁自己身体好帮他们带,她烦死了,跑回娘家吃饭,马玉平和郝丽华也说:“两个人年龄都不小了,赶快要孩子。”
连老李在宾馆请客,为吴氏送行,熟悉的人都把目光注意到郝丽娜肚子上来,关心她有没怀上蜜月宝宝,吴氏上火车前,特意说:“丽娜,我从新疆回来,不知你孩子多大了,到时带着孩子来接我。”
车间的同伴不关心郝丽娜怀孕,他们自作聪明猜测:唐少青是猛男,郝丽娜肯定要好好享受,没那么快生个孩子来影响二人世界。
郝丽娜搞不明白,解决一个烦恼,来一个烦恼,就像脑袋上的头发,掉了又长,即使怀上孩子解决当下的烦恼,跟着又会来啥烦恼呢,什么时候是尽头,人活着好累啊。
就在郝丽娜憋闷时,她接到通知,即日起调到后处理漂染车间筹备组上班。
新建的漂染车间主体已修好,订购的机器设备很快到厂,已经着手准备安装,新车间也由李兆兰全权负责,她兑现了给郝丽娜的承诺,到化验室配色。
吴守亮去世后,李兆兰主任书记一肩挑,她搞承包大胆改革创新,成绩突出,接下来两个车间一起成立分厂,厂部下放权力,将把经营权也给李兆兰,她任分厂厂长兼党支部书记。
天大的好消息,郝丽娜兴奋的回家告诉父母,全家都为她高兴,鼓励她认真学,为将来打基础,不能丢李兆兰的脸。
郝丽娜开始上白班,跟着调配到漂染车间的人员做各种准备工作,下班她就看李兆兰借给她的专业书籍,复杂看不懂的记下来,在李兆兰有空的时候请教。
李兆兰劝郝丽娜不要着急,春节后厂里统一安排,各个技术工种的人会去浙江或成都技术先进的厂里学习培训。
郝丽像打了鸡血一样斗志昂扬,可是烦恼又来了,她的月经过了十多天还没来,生理上也有了反应,她祈祷千万不要怀孕。
事与愿违,唐少青母亲煮的鱼汤,郝丽娜喝了一口,腥味刺激肠胃,她感到恶心来不及去卫生间,哇地吐到饭桌上,唐少青吓一跳,怕母亲怪罪,慌忙拿抹布擦。
唐母不但不生气,还笑眯眯说:“没事,喜欢吃什么,你只管说。”并吩咐儿子带郝丽娜去医院。
医院检查结果,郝丽娜确实怀孕了,她毫不犹豫的对医生说,要做人流。
“不,不要。”唐少青着急的喊。
开单的医生停住,你们商量好了再来,请郝丽娜出去,她要给下一位病人做检查。
郝丽娜走出医院,气呼呼地:“我现在不能生孩子。”
唐少青眼眶潮湿,哽咽地:“求求你,生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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