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常喜回家征求父母意见,二老心里憋气,得知事情始末本就想儿子离婚再找,既然蔡艺华主动提出来,他们也不再怨怒她,吩咐他妥善处理,毕竟夫妻一场。
蔡艺华鼓起勇气回家来,出乎意料老蔡没有责备还赞同她的做法,自己做错事理所应当承担后果。
蔡氏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从女儿进屋起就不吭声,坐到饭桌上不动筷,听父女俩说话她唉声叹气的。
“妈,别担心。”蔡艺华夹菜到她碗里,劝她吃东西。
“你妈哪是担心你,她是不知道怎么出去见人。”老蔡略带挖苦的口吻说。
“对不起,都是我不争气。”蔡艺华道歉。
“怪她不考虑退路,得意就忘形,失意就怕别人戳她脊梁骨。”老蔡揭她的底。
“你以为你是好人吗?我还不都是跟你学的。”蔡氏顶过去。
“我做了坏人,你就应该从中吸取教训啊,干嘛还跟着学?”老蔡一杯酒全喝下去。
“爸妈,看着你们为我争吵,想想没有孩子也好,省得烦恼。”蔡艺华突发感想。
老蔡两口子面面相觑,从此后,蔡氏似乎明白老蔡说的后面的事始料不及,变得低调起来。
金常喜在工会工作,清楚办理离婚手续的相关程序,在厂里开了夫妻性格不合调解无效的证明,去民政部门办了离婚,两人友好分手。
一周后,金常喜调去另一家纺织厂工会工作,不久跟一个因丈夫出轨而离婚的女人再婚,蔡艺华得知消息后,如释重负,默默为他送上祝福。
离婚前,金常喜和蔡艺华都住在家里出入成双,好长一段时间人们都不知道他们分开了。
郝建军是蔡氏告之的,蔡艺华表面上很平静心里免不了难受,她希望他去看看女儿。
郝建军义不容辞,知女莫如母,果不其然表面坚强的蔡艺华独自呆在家里喝酒,连菜都没有。
郝建军敲开门,她已经有点醉了,喊声“建军”再也憋不住,眼里的泪汹涌而出。
郝建军扶她到沙发上,收走酒瓶为她倒一杯水,静静等她哭泣。
蔡艺华接过郝建军递上的纸巾擦拭眼泪,发泄后情绪缓和,说:“建军,都怨你当初要做朋友,如果我们一起,我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都怨我,我内疚来看你。”
“跟你开玩笑,我咎由自取。”
“我相信你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不要一直自责。”
“我就知道你懂我。”于是,蔡艺华把事情的前后经过告诉他,自嘲地:“我太见异思迁太自私。”
“只怪他们两个都是真心爱你,谁叫你聪明漂亮呢?”
“这也成了你不爱我的理由?”
“我对你的爱比他们更长久更牢靠。”
“我想起涂佳蓉说无冤不成夫妻,如果我们成了一家人,也许会生出许多怨恨来。”
“所以我们这样很好,夫妻父母不能说的话我们可以说啊。”
“是,跟你说话我心情好多了。”蔡艺华笑了。
“伤心难过肯定会,你们是有感情的,不过我认识的艺华不会轻易被打倒。”
“什么时候变得嘴甜甜的了?”
“振作起来,有更好的人等着你。”
“这个有就有没有也不强求,我有个想法,不知你答不答应。”
“什么?”
“我想要振伟做我的干儿子。”
“我跟孝芬商量下,应该没有问题。”
“等你的好消息。”
郝建军劝蔡艺华煮了东西吃,然后才告辞回去,刚进单身宿舍楼道,被郑如强拽住打听蔡艺华的状况。
“你现在有资格关心她吗?”郝建军责问。
“她怎么样?”郑如强不管不顾的问。
“她没事,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不要惹火上身。”郝建军奉劝,摔开他自顾上楼。
郑如强放心不下蔡艺华,虽说她未向他坦白怀孕的事,但他自认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心里憋得难受。
他上班时到车间办公室闲逛,等到没有人时打厂里的内部电话到幼儿园找蔡艺华,约她见一面。
蔡艺华听见他声音想挂断电话,听他在电话里哀求,打算跟他说清楚,做个彻底了断。
郑如强下来夜班,把孩子抱回家给母亲照看,匆匆赶到西山上面,蔡艺华已经先到了。
“有话快说吧,我只请了两个小时的假。”蔡艺华边说边在草坪上坐下来。
“对不起。”郑如强站在她旁边。
“然后呢?”
“如果你那时告诉我孩子的事,我是不会逃脱的。”
“你现在还想对我负责吗?”
“我可以补偿你。”郑如强犹豫片刻说。
“怎么补偿,离婚再跟我结婚?”蔡艺华冷笑。
“也、、不、、是,比如钱。”郑如强结巴。
“你想拿钱买心安吗?”
“也不是,只是想为你做点什么。”
“不要,我不要你负责的,你补偿不起。”
“那、、、、、”
“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的瓜葛,不要再找我,今天就此了结,以后就是路人。”
“我有个问题。”
“什么?”
“你本来爱我的,因为工作才选择金常喜?”
“你们这些男人真可笑。”
“是不是呢?”郑如强固执。
“我爱我自己。”蔡艺华一字一句的说。
“我是真心爱你的。”
“你有病啊。”蔡艺华白他一眼:“我走了。”
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