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艳的面孔。
两行泪水缓缓淌下。
被吸引过吗,确实吸引过,从第一次在应园春她堵了他的车时,就有短暂的惊艳;然后,就是在虬城时,她邀他喝茶,说的那一番话。
小胡爷喜欢性格大气的女孩,可那只是性格上的相互吸引,无法达到精神上的高度共鸣。
一个在精神上达不到一致的人,是没法谈未来的。
他看见那些伤疤,除了惊愕和同情,没任何怜惜。
她该找一个真正怜惜她的人。
手迟疑地在她肩头上方悬着,最终重重拍了两下。“代我问你爸爸妈妈好,这些年,也谢你愿意去看老岳。”
小春姑娘用手胡乱擦了把鼻子:“别谢我,我去看岳叔也没怀好意,想多打听你的消息。”
“那以后你要是想知道什么,不用这样周折,可以直接问我。”
“谁要问你,你快走吧,别坐我车里,再被人看见。”她直接下了逐客令。
让他上来是她,赶他走的也是他。这就是女人呐。
小胡爷开门下车,极有风度地帮她关好车门。在路上走着走着,忽然拨了一个电话。
“喂?”
“有时间带小春儿去看看心理医生吧,她这样,把自己下半辈子都给毁了——”
和小春蹲在胡同里一垛大墙下哭的稀里哗啦,旁边有人给她递纸巾,她接过来胡乱攥在手里,也不擦脸。
哭了半天,她奇怪一回头,才发现是二丫蹲在她旁边,怀里抱着整整一盒的面巾纸。
“干嘛?同情我?”小春姑娘粗声粗气,也没了那天和她搂着脖子抱着腰的亲昵感。
二丫低头抠着石头缝里的沙土,闷声闷气:“我不喜欢你了。”
和小春冷笑,用面巾纸擦了擦泪水和鼻涕:“正好,我也不喜欢你了。”
二丫郁闷地抠啊抠,忽然唉声叹气有些商量的样:“你别喜欢他行不行啊?”
小春姑娘一屁股坐在地上。“那我让你别喜欢他了,你能做到吗?”
“不能——”二丫坚定摇摇头,“这件事是不能让的,得有个先来后到!”
“先来后到?要论顺序,我比你早好几年呢!”和小春自知和胡唯没什么可能,干脆逗他这个小相好解闷。
二丫拄着脸烦恼,想想小春姑娘说的也对,随即鬼头鬼脑的一笑。“小胡哥不会,他不喜欢你。”
“嘶——”小春儿杏眼怒睁,“谁说的?他刚才抱我你没看见?我俩还在车里温存了好一会呢!”
“吹牛不上税。”二丫恹恹地耷眼,“他才没抱你呢,是你非要抱着他。你俩在车里就说了一会话,连手都没拉。”
和小春要气死了,隔空蹬腿,二丫偷笑,发泄够了,小春姑娘干脆双手往后一撑,大咧咧倚着墙垛坐稳。“咦,你要是那么相信他,感情那么好,你偷窥我俩干什么?”
“谁偷窥你俩了,我,我出来倒垃圾!”
和小春恣意看着二丫的长相,穿着,问她:“你今年多大了?”
二丫不吭声,和小春瞥见脖子上戴的细细红绳,和她的袜子边边,狡黠一笑:“本命年吧。”
比自己小了整整五岁,那么年轻,那么鲜活,难怪人见人爱。
“你喜欢他哪里啊?”
“那你喜欢他哪里啊?”
和小春语出惊人:“喜欢他帅呗。”
裴顺顺有句话说的没错,和小春是个十成十的外貌主义者,狗屁念着小时候的救命之情!胡唯要是长得歪瓜裂枣,邋遢不堪,她能死命的惦记着?早给发个锦旗拍拍屁股跑了,人哪,都是视觉动物,只不过刚刚好,俩人有了那么点旧交集。
小春儿把这个交集无限放大,给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然后肆无忌惮任情感疯长。
二丫很佩服小春姑娘的坦诚,她低着头哼哼。
和小春撇撇嘴:“最烦你们这种人了,名义上打着爱情至高无上,精神第一,物质第二,其实说白了,没那张好皮相加印象分,谁能坚持下去。他这天天上学不在你身边,哪像正常恋爱的样子,你不也图他那一身军装?回头谁问你,男朋友是干什么的呀,军官说出去不比社会青年好听多了。”
“你胡说!我才不是因为这个!”
小春儿拍了拍靴子上的灰:“反正嘴长在你身上,怎么说怎么是呗。”
“不是!不是!就是不是!”这回换二丫急了,她抱着面巾纸站起来,俯视和小春。“我不是因为他是军人才喜欢他,而是我喜欢小胡哥而他恰好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