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各关口盘查的很紧,似乎在找什么人,为免节外生枝,还要辛苦殿下和我们一道走山路了。”
用力拍了拍负责赶车的青岚,鼓励道:“小岚啊,这赶车技术,可是下灵士主修的课程,你须得学以致用才行。若这趟赶得好,这次的中灵士考核,我悄悄漏几道题给你。”
青岚精神一振,连忙激动的握住马鞭,看金子似的看着照汐:“统领,你可得说话算话!”颇有种被幸福冲昏头脑的感觉。
照汐无害得摸摸他脑袋:“好说好说,本统领何时骗过你。”
事实证明,照汐这番鼓励着实有用。积雪刚化不久,山道还有些泥泞,马蹄踏过之处,皆是污泥四溅,砸出一个个泥坑。在青岚驱使下,那马车似长了一双翅膀般,在山道上疾驰如飞,稳得如履平地,速度丝毫不逊色于骑马的照汐等人。这等本事,除了娴熟的驾车技术,还需要深厚的内力做倚仗。
九辰坐在车里,不由纳闷,青岚既有如此内力,怎么会将那把劈天斧用成那副德行?还有照汐屡屡提及的中灵士考试,缘何他考了很多次,都没有通过……
莫非,西楚护灵军的真正实力,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可若真是这样,楚王西陵衍,又为何要一心复活神女树来威慑天下,直接真刀真枪,岂不更有说服力?
九辰离开巫国的第二日傍晚,两列快骑,皆披着血纹缁裳,冒着严寒日夜兼程赶到了岐黄关下。
马彪闻讯出关,待看清勒马立在关前、被众血衣卫簇拥在正中的威严男子,登时吓了一大跳,忙噗通跪倒在地,几乎惊得魂飞魄散:“末将叩见王上!”
磕完头,又朝着策马随在巫王身侧的白袍少年行礼:“见过侯爷!”
巫王奔袭了三日三夜,虽满面倦容,依旧抑制不住眼底的期盼之色:“可有消息?”
马彪羞愧道:“自接到王上密旨,末将便派守将们拿了殿下的画像,在关中和各个关口仔细盘查,并未发现殿下踪迹。”
若要离开巫国,岐黄关是必经之路,莫非,他还在剑北?
巫王眸间顿时升起一抹希望,急忙问一旁的白袍少年:“剑儿,你帮孤想一想,世子还可能躲在哪里?”
季剑本是打定了主意,就算咬碎牙吞进肚子里,也绝不说出那个地方。可这一路上,他们风餐露宿,昼夜不停,每个人都累死了两匹马,巫王却不知疲倦般,死命往前赶。向来凌厉果决的君王,短短几日,鬓边不知多了多少白发,连冷峻的侧颜,也被痛苦和悔恨所包裹,苍老了不少。
他控制不住的生出几分怜悯之心。犹记得,宫中那件惊天风波传入东阳侯府时,母亲眼底的惊诧。因为阿辰那位名义上的生母,母亲这些年待阿辰极是冷淡,宫宴之上当着其余王族子弟的面不知拂过阿辰多少面子,想必,王上此刻心中的追悔,定胜过母亲千倍万倍吧。
这世上,若能有家,无人愿意漂泊在外罢。更何况,阿辰双目失明,正是需要照顾的时候。他咬了咬牙,迎上巫王期待的目光,道:“有一个地方,兴许――”
他还没说完,巫王布满血丝的眼睛,骤然焕发出光彩,口中激动道:“立刻带孤过去!”
暖泉流动如昔,布置简单的石洞内,石凳石桌尚在,石榻下面的炭火却已熄灭多日,只留下一堆冰冷的灰烬。
石榻上,还搁着一堆石子和半碗没喝完的凉茶。
巫王怔怔的捡起一颗石子,棱角处已被磨得十分光滑,显然是被人长期把玩的结果。茶碗旁,是一个由十几颗石子摆成的棋阵,每一子之间都相互挟制,这等玩法,他幼时曾见人玩过,多是自己跟自己下棋厮磨时间。
他失明之后,便日日躲在这个石洞中,靠玩棋子打发时间么?
巫王用力攥紧掌中的石子,心痛如绞,他来的路上,其实并未想好要如何跟九辰相处,方才进洞之时,甚是有些忐忑难安,一颗心,跳如急鼓。
可终于确认了事实,他心底空荡荡的,几乎想无助的大哭一场。他知道,错过了这次机会,日后,天地茫茫,四海渺渺,他恐怕再无希望。
这时,一名血衣卫在洞外禀道:“王上,山坳口发现了车辙痕迹。”
马车行了十日,终于到了西楚境内。
穿过越女关,再走两日,方能抵达寰州。一路舟车劳顿,众人疲累不已,照汐和守将打过招呼,本想在驿馆内休整半日,再继续赶路。
谁知,刚入了关,数十名护灵军分作两列,正簇拥着一位老者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