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他也怕赵宇冲动犯事儿。
……
直到坐在浴缸里,温暖的水流包裹着她,她也依然在担心赵宇在做什么。
他眼中的狠厉几乎掩饰不住,就像姜哲和蒋衍那样,就算他们面对她时再温和,可那浑身暴躁的气息她依然能够感觉得到。
她洗了澡,换上干净的睡裙,拿着柔软的毛巾擦拭湿润的长发。
脑子里却乱糟糟的想着事情,想到那个推他下河的人,又想到赵宇一身也湿透了,他也不先回来换身衣服。
直到姜哲进来把她抱到沙发上坐下,她看见房间里已经送来了一副新的轮椅。
“先喝碗姜汤,小心感冒。”姜哲说。
苏樱嗯了声,自己抱着碗一口喝了,虽然感觉不到味道,却能感觉胃里和身体都变得暖乎乎的。
她问:“赵宇哥还没回来?”
姜哲拿过女孩儿手里的毛巾帮她擦拭长发,这样的事情他已经做过许多次,如今做来毫不费力,那凌乱的发丝到了他手里便一点点变得柔顺起来。
“别担心,他做事有分寸的。”这话是安慰苏樱的,赵二做事从来没分寸,他随心所欲惯了,无论什么都全频凭心意,如今苏樱在他面前出事,他只怕比任何时候都要疯狂,所以他才让蒋五过去看着,只要不出人命,什么都好说。
苏樱点了点头,依然担心,不过一想蒋衍在,赵宇要做什么他肯定会拦着,倒是放心了些。
医生很快进来,给她额头的伤敷了药,又开了点儿压惊安眠的药给她,叮嘱她要好好休息,苏樱道了声谢谢。
不过她也确实累了,吃了药,头发还没干,就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又强打着精神不闭眼睛。
姜哲低声说:“到床上睡会儿?”
苏樱摇了摇头:“等会儿睡,我想知道赵宇哥那边怎么样了?”
姜哲:“你先睡一觉,睡醒了,他们回来就知道结果了。”
苏樱眨巴着眼睛看着姜哲,问:“你觉得这次的事情是意外么?”
姜哲沉默着,摇头:“不像。”
“那么会是谁?”
“别多想,等赵二回来,我们就知道了。”
苏樱垂眸,嗯了一声。
虽然知道自己想不出什么来,可苏樱还是忍不住要去想。
可她也耐不过身体的疲乏,很快便靠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姜哲将她抱起放去床上,他俯身看着女孩儿粉嫩的脸蛋儿,她呼吸很轻,眉心蹙着,双眸紧闭,娇娇的模样让人心疼。
只有那双清亮的眼睛,在经历了这么多可怕的事情之后,依然坚毅而纯粹,干净又明亮。
他终于忍不住,在她额前轻轻吻了吻,最后覆在她眼角,柔柔的吮。
他差点儿失去她了。
他眯了眯眼睛,眸光森然而冰冷。
*
姜哲是在小院后的一个仓库里见到赵宇和蒋衍。
赵宇已经脱下他那身湿漉漉的衣衫,身上一件简单的白背心,黑长裤,黑发湿润撸在脑后,他指间夹了一支烟,坐在一根木凳上,穿着黑色皮靴的脚下却踩着一个浑身漆黑的瘦小流浪汉。
那流浪汉浑身都脏兮兮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不同,只是他此刻浑身被绑着着,却是十分痛苦的哀哀求饶,他一脸惊恐又害怕的模样,仿佛是怕被杀人灭口了。
姜哲也点燃一支烟,脸上不见任何同情之色,只有让人发寒的狠厉。
“招了?”
蒋衍耸肩,不屑笑了一声:“没有,嘴巴严得很。”
赵宇冷声:“嘴巴再严,我也能给他撬开了!”
瘫在地上的男人痛苦求饶:“我真的是路过不小心啊,你们这是非法囚禁,是犯法的!小心我去告——唔!”
最后两个“你们”没有说出来,却是被姜哲一脚踩在脸颊,男人居高临下的睨着他,神色淡漠而冷酷,“不要说没用的废话,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否则,我能让你生不如死。”
流浪汉心里发寒,哆嗦不已,害怕起来,“我,我不知道……”
蒋衍笑了一声,说:“你只需要告诉我们是谁指使你来的,我们就放了你,你这一直狡辩有什么意思?难道真以为我们眼瞎,看不出你是故意还是无意的?”
流浪汉一直咬死了是他不小心推到了苏樱,他以为这样就能免去怀疑,可是眼前的这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就算他是不小心,也勉不了一顿毒打,还可能会受牢狱灾。
可他真的只是想挣一笔钱而已,而那个人告诉他,千万不能承认,否则会受到更严重的惩罚。
他咬死了,就是不小心,可到底耐不过这些人下手狠毒,最后只能老实交代,“是有一个女人,她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把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推到河里去。”
一个女人?
赵宇:“什么时候的事儿?”
流浪汉畏畏缩缩的说:“就在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