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瑶躲在自己宫里清闲了一个月整,正月初三,正式出了月子。
自打她生产,就一直在自己宫里歇着,已经很久没去福宁宫请安了,初时太后想念亲孙,隔几日传乳母将彦儿抱过去,但后来天越来越冷,她也怕亲孙着凉,只好取消了这个主意。
知道太后也想念彦哥儿,静瑶便带了小家伙一起过去,彦儿本就穿着小棉袄,还裹在暖和的襁褓里,母子俩又坐着轿,手边还有小暖炉,并不算远的一段路,想来也无碍。
她们出门不算晚,到达福宁宫的时候,太后还在梳头,听说是小皇孙来给自己请安,太后立刻急切起来,叫梳头的宫女赶紧绾好发髻,便立刻招了娘俩进来。
今日沾彦儿的光,静瑶有幸进了一回太后的寝殿。她立定后乖乖跟太后见礼,“臣妾参见太后娘娘,恭祝娘娘新岁大吉。”
太后垂眼看向她,大致打量过一遍后,发话道:“看起来气色不错,可都恢复好了?”
静瑶乖顺答道:“多谢娘娘关爱,臣妾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礼数与态度向来挑不出错,加之彦儿在旁,太后也就没找她的不自在,还叫人给她搬了座,紧接着声音便慈爱了起来,道:“天冷了,也有日子不见咱们彦儿了,快过来,叫皇祖母看看长大了没有。”
静瑶示意乳母上前,乳母乖乖照做,小心将孩子送进了太后的怀里,眼见亲孙的小脸儿又圆了一圈,太后甚是欣慰,点头道:“彦儿又长分量了,来人,给乳母看赏。”
虽是奖励卢氏的,但这也赞同静瑶把孩子带得好了,静瑶笑笑,眼见着卢氏诚惶诚恐的谢恩。
因有琰儿在,福宁宫气氛前所未有的轻松祥和,新年纯净的阳光里,祖孙俩正享受天伦之乐。
太后虽一向看不上自己的出身,但对彦儿却很是喜欢,这叫静瑶稍感安慰,毕竟自己是外人,但彦儿身上留着宇文氏的血,尤其又是皇长子,太后总不会薄待他的。
静瑶心里感慨了一番,无意间一瞥眼,却见殿中进来一名宫女,神色似乎有些着急。
静瑶从前在福宁宫待过一段时日,自然认得她,这是桃蕊,算是颇得太后信任的。只见桃蕊似是有事要奏禀,见到此时殿中情景,似乎又有些犹豫。
静瑶不由得好奇起来,见桃蕊不敢惊扰太后,便只好对着韩嬷嬷使眼色,韩嬷嬷也看见了,悄悄抽身到一旁,桃蕊于是赶紧上前,悄悄耳语,随后紧接着,便见韩嬷嬷变了脸色。
看样子像是出了什么事?
静瑶正在好奇,太后余光也瞥见了异常,开口问道,“怎么了,还躲到一边说悄悄话?”
左右事情满不了,韩嬷嬷便只好来到太后跟前,禀报称,“娘娘,银瓶……找着了。”
银瓶是只白猫,乃太后的爱宠,静瑶从前在福宁宫当差的时候,就见识到了太后对这只猫的喜爱。记得有次银瓶不舒服,整日无精打采,把太后急的传了整座太医院,甚至还专门叫人去到佛堂念经,最后还是王院判亲自出马,把卡在猫喉咙里的一根鱼骨取了出来,这猫才恢复精神。
银瓶算是虚惊一场,不过那负责给猫准备饭食的宫人却遭了秧。叫银瓶受罪,还连累得太后也茶饭不思,这小太监为此挨了整整二十大板才了事。
银瓶调皮些,平素爱出去玩,听见韩嬷嬷这样说,静瑶才知道,原来这猫又偷溜出去了,只是既然找着了,这脸上的神色又是怎么回事?
太后倒没在意,继续冲着孙子微笑,随口道,“这该死的小东西,今次给哀家饿它两顿,不给它长长记性,回头它还得跑……说来在哪儿找着的?”
虽说嘴上叫罚,语气中还是难掩宠溺,这可叫韩嬷嬷及桃蕊更加忐忑起来,韩嬷嬷犹豫一下,还是直言道,“请太后保重,银瓶它……它去了。”
“去了?”
这叫太后一愣,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转脸看过来急问道,“银瓶去哪儿了?”
韩嬷嬷看了看那进来报信的宫女,只见那宫女膝盖一软,立刻跪了下来,不住地朝太后磕头,“娘娘息怒,今早奴婢在御花园里找到的银瓶,见到的时候,身子都已经僵了,恐怕已经去了几天了……”
“什么?”只听太后一声惊呼,也是当即变了脸色,静瑶则忙给乳母使眼色,叫把彦儿接过来,又赶紧问道,“几天了?银瓶是什么时候跑出去的?”
平素负责照顾银瓶的桃蕊早已经吓得抖如筛糠,颤声答道:“回惠妃娘娘,奴婢除夕那日发现银瓶不见了,便一直在找,可是直到今天,御花园里的雪化了,才找着。”
想来那银瓶通体雪白,若是卧在雪地里,倒是很难叫人看见,静瑶有些奇怪,问道:“我记得银瓶很是聪明,若是不喜欢外面,自己总能回来,就算除夕的雪再大,也总不至于会冻死在外头啊……莫不是出去的时候就不舒服,生了病?”
“就是这个话!”
她话音刚落,便听太后怒道,“哀家的银瓶平素活泼康健,一向聪明,怎么会好端端的死在外头?一定是你们